出水芙蓉 第一一九章 紅爐花園看守所_頁2
樣的!
我說,我也不清楚。停了又說,可能是用了紅爐的名稱。有人插話:是馬總佔了紅爐的場地。
梅麗芳說,早搞什麼去了,改制買斷那陣為什麼不說。人家都經營這些年了。
她的話讓其他人慾言又止,而我聽來是反話正說。我去黃尚坤那邊,對他說,你給老賀打個電話,讓他快來,我們要奠基的。
賀家典接了電話,對何斌說,我該說的都說了,工地還有幾十人等着,耽誤一天是多少工資他們是要的。
何斌和幾名詢問筆錄的警察簡單地碰了個頭,對雙方說,你們先把各自受傷的情況讓醫院出具診斷結果,等候處理。
伍燕糾纏說,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們走了?何斌厲色說,你不想走是吧,那你等着我們把被捕的手續報到局裏批去。
伍燕緩和了說,我是說您們怎麼這麼輕饒了他們。有警察插話:你們雙方的詢問和要求我們記下了,等診斷有了結果,會按治安處理條款在規定時限內進行處理的。
如果造成傷害的,將依法z處。伍燕重複詢問時的話:郭師付的血都流了一灘,還不是傷害。
施工方的年青伢說,我們董師付的都是內傷。何斌說,你們都別說了。
如果不服可以運用法律程序,請律師。我還重複一遍,誰再起事,誰負責。
火要燒上屋脊的氣勢,到治安大隊,已經自滅了一半。此時,賀家典要趕回工地。
伍燕他們只得暫且回去。梅麗芳又湊到我們這邊來,說,昌俊,我給你提個建議,不知你聽不聽?
看在是師付,我耐着性子說,你說。只要不是損害我的工程。梅麗芳畏縮說,剛才我聽那公安說得好。
你何必叫紅爐呢,就叫紅樓,樓房的樓。黃尚坤認真說,馬總,是起名的紅樓,誰知寫字的寫錯了。
我望了他一下,他目光里似乎要我贊同他的說法。其實我心裏忌諱,跑了的賴昌星不也有舉世聞名的紅樓豪宅,不能步他後塵。
我便接着說,這一定是有人故意製造的矛盾。過去的鄰居劉師姐也湊過來,說,昌俊,你不能做個好事?
把我們那棟貧民窟一同改造了。我忙招呼聲:劉姐。又淡淡笑說,我在自己的位子上開發都有人生非若事,哪敢有其他非份之念。
劉師姐潑辣說,這是麼非份之念。是雙贏的好途徑。我們把位子交給你開發,你到時給套房子就行。
你不是做一層吧,其餘的你賣了賺錢去。大城市的開發都政府出面協調,以面積換面積的。
一旁的顏師付說,旻旻說的你是可以考慮。那破平房也是要改造了,你住過的,春上風多雨綢,怕是要塌死人的。
我說,你們說的是個好辦法。可是在我們市里行不行得通很難說,不說你們住戶的意見要統一,還有與老廠的產權關係,還有那些握着開發命脈的部門批不批。
這塊地的開發不知我費了多少周折,關蓋章是二十多家。劉旻旻笑說,哎,你馬總有辦法的。
那時我們進廠在梅師付手裏學徒,我就知道你有出息的,將來一定是幹大事的。
她一番讚詞不知是不是內心發出的,但我愛聽,也勾起了過去美好的回憶。
我歡暢說,那時我媽還把你當成了她的兒媳呢。梅麗芳說,嗯,要真嫁給你,現在不到好處了。
瞬息,我感到好多雙刺人的目光睃向我。劉旻旻笑盈盈說,老不正經的。
她止住笑說,早不休書了。話有點惡毒,還是響起一陣笑聲。大家笑得利害,我笑不起勁。
這時,賀家典他們回來了,我們接着熱烈的剪綵,也不顧禁鞭令,噼啪震天響。
半夜的手機響起對我來說並不為奇,驚奇的是姐打來的。最近我總做那天破地裂的怪夢,一直擔心着劉妑的身體,是不是她要走了。
姐在電話里從未有過的惶恐聲調說,大哥不得了,大嫂出事哪!梗塞和顫抖得令人可怕。
忙說,姐,你慢慢說。姐說,別說。我和你國強哥去大哥家的。我說,我也去,你們等着,我來接你們。
姐在江邊原氮肥廠的宿舍住,三更半夜,江邊孤寂破敗。過去紅火過的水泥廠、氮肥廠、磷肥廠、造紙廠等只剩下斷牆穿頂、坑窪草叢的火紅年代的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