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你胖的事情，」林煥頓了頓，「這周末是七月半……我打算幫你掃墓。」

    夏沫有點被嚇一跳的感覺，「掃墓……你不覺得這個用法很奇葩嗎？明明人家就在這裏。」

    「所以我是諮詢你的意見……如果你覺得瘮得慌就算了。因為辭歲和清明節的時候我都去看了你，替你掃掃墓什麼的，如果這陣子剛交到女朋友就不去的話，我媽一定會對我寒心的。」

    「哈！實錘了吧！你果然和緋月同學——」

    「你二啊！」林煥沖夏沫吼了一句，「我媽，是我媽！」

    ……

    夏沫一拍腦門，「對哦，現在我才是你女朋友夏奈。」

    「所以……我也是看你的意思，你要是介意就算了。」

    林煥在這裏用詞都很小心，夏沫知道他是在照顧自己的感受，「沒關係呀？去吧……到時候我也去，自己給自己掃墓，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你可別做什麼無禮的舉動，你有一次回老家掃墓把山燒了對吧。」

    「嘻嘻……多少年的事情了，狗煥你還替我記着，不要那麼溫柔呀。」夏沫嘻嘻笑個不停，被林煥敲了腦袋。

    「我的意思是，你的復活是上天給予你的恩賜——那種神佛顯靈的地方，就不要太隨便了。」

    「我知道啦長官！」夏沫向林煥敬了個禮道，「我會努力地表現像個乖巧的小女朋友的！」

    「我可沒求你扮演什么小女朋友好麼！」

    不過說起來，現在的夏沫本質上應該算是幽靈，鬼節這種日子陰氣最盛，也不知道幽靈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到了周末七月半的日子，林煥起了個早，拍醒還在睡懶覺的夏沫，讓她好好梳理打扮以後林煥就下了樓，這時媽媽也在準備早餐——她知道今天林煥還是會去公墓，起的比林煥還要早。

    「我給你買了醬香餅，就在家坐着吃吧。」林煥媽媽用圍裙擦了擦水漬，「奈奈知道你今天要做的事情吧？她應該還沒起來？」

    「額……」林煥躊躇了一下，最後決定把這件事跟媽媽說了，「奈奈她今天也陪我一起去。」

    「啊……她不會介意什麼的嗎，看了照片的話，一定是以為你把她當成沫沫的替代品了。」

    「沒關係的，她之前就看過沫沫的照片，所以……」

    林煥媽媽突然笑出了聲音。

    「啊，怎麼了媽？」

    「之前沫沫在的時候，你可從來沒叫過她沫沫呀。」

    「額……」

    「要是沫沫還在的話，聽到你這麼稱呼她，一定會很開心。」

    「是的……吧。」

    林煥擔心說太多被老媽揭穿，就去廳那邊吃早餐了——不一會兒下樓的腳步聲傳來，是循着醬香餅的香味，衣服穿了一半就揉着惺忪睡顏下樓的夏沫。

    「嗚哇……是我最愛吃的醬香餅……快餵我吃一口，快——」

    「你給我把牙刷了臉洗了，沒人搶你的！」

    「不嘛……我就要現在吃，臭狗煥！」

    夏沫的聲音嚷嚷地很大。

    儘管媽媽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林煥還是很反感這種大呼小叫的行為，「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待着，不然的話——」

    「嗚嗚……狗煥你竟然威脅我……」

    夏沫在林煥面前總有撒不完的嬌，她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從剛好走過來的林煥媽媽身旁經過，進洗手間刷牙洗臉去了。

    ……

    林煥媽媽端着剛洗完的衣服，望着被虛掩上的洗手間房門，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是我……眼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