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節　深夜赴約

    深夜。

    七皇子坐在床邊，皎潔的月光灑在手中的書卷，加上嘴角那抹淡雅的微笑，「真不愧是如玉公子啊。」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出現，七皇子並未驚慌失措，放下手中的書卷：「邀請先生白天來此，怎麼今晚就趕到？」「我這個人不太喜歡陽光，還是這樣比較舒服。」北冥嘯天身着黑衣，突兀的出現在窗口，「此時不待客嗎？」「先生哪裏話？」七皇子笑了笑，站了起來，「請！」

    北冥嘯天輕盈的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我們長話短說，叫我來為什麼?」「先生真是豁達，那我們就直說了，今天我主要向先生道個歉，忽視了先生。」「噢?」北冥嘯天打量了一下七皇子，雖然從雪鬼那裏得知如玉公子這個稱號，但仔細一看確實相符。不但長像如同玉雕一般，這種不溫不火的性格也像一塊溫玉。「不知你是替誰道歉呢？」七皇子淡然一笑：「當然是替自己，臣子怎能代替君主說話呢？」

    「噢。」北冥嘯天點點頭，屋中陷入片刻的安靜。一會兒七皇子打破僵局說道：「先生看起來不太滿意？」「呵。」北冥嘯天不可置否的應付一聲。見他興致不高，七皇子轉移了話題:「不知先生與三哥如何結為朋友的。」「這個嗎，很簡單。」北冥嘯天聳聳肩，我與他因為一些事打了起來，然後發現他的實力不錯，便起了結交之心。他也很好客，剛交完朋友就邀請我來皇宮，不過如此也沾上不少麻煩事啊。」

    七皇子笑道:「人生在世，總是少不了麻煩的。那何不把麻煩化為動力呢？」「喔？」北冥嘯天嘴角也染上一抹笑意，「那又如何把麻煩化為動力呢？」七皇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位居權臣，怎麼樣呢？」

    「哈哈哈。」北冥嘯天忍不住笑道，「說到底，你就是讓我加入五皇子而已，那我為什麼不能輔佐三皇子呢，加上朋友這一層，他能給我的，或許比五皇子更多。」七皇子搖搖頭：「此言差矣，人應該擇良木而棲。三皇子身後沒有大的靠山，只是比較受老祖宗喜歡，但聽說最近辦差了件事，再加上他也沒有真正見過老祖宗，以後能登上皇位的可能接近為零。而且就算先生能輔佐三皇子上位，怕也是得不到好。」聽見七皇子說雪鬼辦差了件事，北冥嘯天的心不由猛地跳動了一下，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為什麼呢？」七皇子盯着北冥嘯天，鄭重的說道：「功高蓋主。三皇子周身沒有智囊，空有一身武力，如果您使他登上王位，雖然先生會是第一功臣，但『功高蓋主』這四個字足以使您沒有善終。」「好一個功高蓋主。」北冥嘯天點點頭，「但還有二皇子啊，他周身有不少人才，也不會有功高蓋主的事發生，為什麼非選擇五皇子呢？」七皇子歪歪頭：「先生問的還真多啊。就算不以五皇子家臣的身份，我也不建議您投奔他。二皇子雖然以仁厚聞名，但出身太差，手中沒有兵權。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父皇歸天，傳位給他，我們也能……」接下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北冥嘯天也明白是篡位奪權的意思，「聽你這個意思好像只有五皇子能奪位，其餘都不值一提，但我怎麼覺得二皇子的性格更適合呢？」「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們父王的性格與五哥的性格十分相似，外表魯莽，實則粗中有細，人總是選擇相似的不是嗎？」七皇子微微一笑，語氣中如有所指。

    「好一個選擇相似的人。」北冥嘯天站起來，「今天天色已晚，就此告辭，我會考慮的。」「那恭送先生了。」七皇子也站起來，欠身行禮。「但還請先生注意些，若惹惱了五哥再想加入就不好了。」北冥嘯天身形微微一頓，略一點頭，身影消失在屋子裏。

    下一秒，北冥嘯天出現在屋外，長喘一口氣：「真是累人的講話方式，我按照你要求的說了，有什麼發現？」死神桀桀的笑着：「就說政治你不行嗎，今天每句話都有雙重含義的。首先道歉就把他和五皇子隔開了，說明下面的話都有關他，不是五皇子。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聽出來的，我的問題就是下面話題的敲門磚。接下來的分析名義上是為五皇子，實則在向你展示他的分析能力，也就是智慧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在下面關於性格方面的討論，正式向你拋出橄欖枝：你我性格如此相似，應該選擇我。」北冥嘯天恍然大悟，「所以他給我這塊玉佩，一方面是邀請，另一方面是展示武力，才留有能量波動和血腥氣味。」死神點點頭，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沒錯，這也表示他對你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