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 第九百二十三章 等送禮
這個案子的複雜在於江南織造府到底有多少人牽扯其中,正因為太多了,所以案件進展極慢,葉流雲在安陽郡停留的時間就有五個多月,這五個多月來不能說毫無進展,可是要想給上千人定罪何其之難?
從安陽郡到懷遠城,又二十天,這邊的案子可以說毫無進展,所有證據都沒了,一無所獲所以連人都沒有再死,似乎在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所有人。
本來原定好的行程是沈冷與葉流雲一起出京赴江南道,結果沈冷比葉流雲早離開長安一個多月,以至於沈冷在日郎那邊仗都打完了,可是葉流雲這邊案子還遠沒有到查清楚的地步。
陛下從長安來的旨意已有三道,不出葉流雲的預料,果然有他和婁予之間來往的書信送到朝廷,和葉流雲收到的信完全不一樣,同樣的信不會有人傻到寫兩封。
皇帝當然不會懷疑葉流雲,所以皇帝給葉流雲的第一道旨意只有三個字。
繼續查。
一個月後,又有第二道旨意來,依然只是三個字。
放心查。
又二十天,第三道旨意送到懷遠城,這次還是三個字。
大膽查。
這三道旨意足可見陛下心境,葉流雲很清楚一定是長安城那邊輿論有了變化,關於他和婁予之間有可能沆瀣一氣的傳聞必是愈演愈烈,他江湖出身的事也又被人翻出來在坊間傳播,還說他手上人命無數,陛下第一道旨意讓他繼續查是表明態度信任他,第二道旨意放心查是表明態度支持他,第三道旨意陛下說大膽查,葉流雲知道陛下生氣了。
江南道不是某個人也不是某一群人的江南道,是陛下的江南道。
「大人。」
白殺看向葉流云:「已經這麼久大人都沒有要求過狠查一些人一些事,陛下三道旨意下來,或許陛下生氣了。」
「陛下確實是生氣了,但不會是生我的氣。」
葉流雲笑了笑,像個老狐狸。
「我就是在等陛下生氣,不然的話我殺人太多陛下會怪我。」
葉流雲看了看牆上掛着的天子劍:「陛下給了劍,沒給我先斬後奏的權利,我在等的就是陛下讓這把天子劍出鞘。」
白殺怔住,難道大人一直都表現的有些輕慢是在故意等那些人激怒陛下?
葉流雲笑道:「人生如棋局。」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快步跑進來稟告:「征南大將軍沈冷已經快到懷遠城了,提前派人來送信。」
「回來的好快。」
葉流雲面帶喜色:「一去一回也就是八個月,來迴路上就要走七個月還的說是星夜兼程,這個傢伙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把日郎國滅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懷遠城還有不到五十里的官道上,不捨得騎黑獒的沈冷坐在馬車上,又是深秋氣候正好,所以他要的是一輛沒有車廂的馬車,坐在那一邊下棋一邊和陳冉聊天。
「我一直覺得下棋是很裝那啥的一件事。」
陳冉抬起手揉了揉眉角:「尤其是圍棋,象棋還好些。」
沈冷撇嘴:「說的好像象棋你就能下好似的。」
陳冉道:「這東西有什麼難學的?圍棋落子需要算來算去的複雜的讓人頭疼,不如象棋,規定好了走的方式就不能違反,比如象只能走田,車只能走直線,圍棋不一樣,我覺得人說的人生如棋局,說的一定是象棋而不是圍棋,因為人要遵守很多規矩。」
沈冷問:「如果人生真的如象棋,你選一個,你願意做什麼?」
陳冉反問:「你先選,你選什麼?」
沈冷道:「小時候跟着沈先生學本事的時候先生也問過我,那時候正氣盛所以我說選車,橫衝直撞,我問先生選什麼,先生說選卒,我問為何,先生說不走回頭路。」
陳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沈先生總是會說許多大道理。」
沈冷問:「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選什麼?」
「我選馬。」
「理由呢?」
「走哪兒都是日,走哪兒日哪兒。」
沈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陳冉果斷閉嘴,想了想,試探着問了一句:「你不會告訴高小樣吧?」
沈冷:「呵呵,男子漢大丈夫居然怕老婆!」
陳冉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