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 第九百九十八章 是這個時候了_頁2
在老奴保護着那個幼兒逃走之後就結束了,沒有報仇的故事,什麼都沒有。
所以也有人說,其實那天,孩子早就被射死了,只是西涼王一家在西疆太得人心,百姓們都盼着孩子沒死,還有人說這故事本身就是假的,西涼王一家被盡屠在迎接楚皇大軍的官道邊上,怎麼可能會有活口,那日數萬楚軍在,一個老奴又怎麼可能逃的出去?
雖然已經過去數百年,可是徐驅虜和西涼王這樣的人,依然被人傳頌。
大幾百年後的今天,一樣也有個少年將軍,只帶着三千輕騎出定君山越北口,一頭扎進有數十萬敵人的大漠之中,比起徐驅虜,沈冷少了十萬兵,比起西涼王,沈冷也少了十萬兵。
西涼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徐驅虜的時代更短暫,如今的西域本來也不是沈冷的時代,而是談九州的時代,可是現在他來了,他在。
後闕王是被出賣死的,伽洛克略之所以敢殺他絲毫都沒有顧忌,正是因為他早就已經在暗中經棄聶嘁串聯與後闕國大丞相烏爾敦達成協議,伽洛克略將會把烏爾敦捧起來,讓烏爾敦成為新的後闕王,棄聶嘁又聯絡其他幾國的國王,他們暗中抽調兵力進入後闕,與安息人聯手設伏,第一戰就擊敗了大寧的辛字衛戰兵。
這是立國數百年來,第一次,大寧的一衛戰兵第一戰就近乎全滅。
所以可想而知,辛字衛戰兵莫將軍為什麼會帶着數百親兵不聽勸阻親自斷後,在他被擊敗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萌生死志,他的辛字衛沒了,他自覺是大寧罪人,所以他把這條命留在西域。
他不是罪人,就算消息傳回大寧,也沒有人說他是罪人。
但他的仇,一定是國讎。
黃沙上,沈冷灑了一壺酒。
在他身邊有一面烈紅色的戰旗,殘缺不全,那是在土城上取下來的,沈冷一直讓姚遠好好保管,因為那烈紅色戰旗上還有五個字。
大寧辛字衛。
「今天是辛字衛戰兵莫將軍戰死整整兩個月,兩個月了。」
沈冷把酒壺放在大寧戰旗旁邊。
「不該被忘記。」
他看向身披着戰甲的大寧將士:「你們忘了嗎?」
「沒有!」
「沒有!」
「沒有!」
沒有人忘記。
「今天也是大寧辛字衛兩萬多名兄弟戰死整兩個月的日子。」
沈冷看着這些臉色黝黑的軍人們,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大寧很強,比楚時候要強,比周時候更要強,你們都知道,周末年天下紛亂諸侯割據,即便如此,一旦有外寇入侵,諸侯依然可聯盟以對,從不曾被外敵欺辱過,你們也都知道,楚末年,黑武人南下,大寧太祖皇帝陛下親率大軍與楚軍並肩而戰。」
「那是什麼樣的亂世?中原人尚且可團結一心,現在的你們,有辛字衛的兵,有庚字衛的兵,也有戊字衛的兵,你們身上穿着的戰服上繡着你們的隊伍番號,可是在這個番號前邊是什麼?是寧字。」
沈冷道:「我不希望你們忘了你們是庚字衛的兵是辛字衛的兵是戊字衛的兵,但應記住,你們都是大寧的兵。」
沈冷看向陳冉:「把東西拿過來。」
陳冉和手下親兵抬着一口箱子上來,沈冷把箱子打開:「我來的時候下令所有人連換洗衣服都不許帶,不許帶被子不許帶一切與戰爭無關的東西,可是這口箱子我帶來了,因為這裏面的東西,與此戰有關,這裏面是莫將軍破碎的戰甲,安息國皇帝炫耀着把戰甲扔在西甲城外,大將軍談九州捧着戰甲落淚想讓人把戰甲修復,是我把戰甲要過來的,我也沒想着修復它,而是把它拆了。」
沈冷看向陳冉:「把箱子放在隊伍前邊。」
他往前走了幾步:「我將挑選一支隊伍去誘敵,九死一生,莫將軍的將軍甲片一共三百六十餘片,願意跟我去的,自己上前來取一塊甲片戴在身上。」
沈冷俯身取了一塊甲片出來,他把甲片穿好掛在自己脖子上。
「讓我們來吧!」
辛字衛五品將軍姚遠單膝跪下來:「大將軍!讓我們來吧,請水師戰兵的兄弟們讓一讓,請西甲城戰兵的兄弟們讓一讓。」
他抱拳低頭:「求你們了,不要搶,讓我們辛字衛的人戴上這甲片。」
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