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言為定_頁2
中史彌遠的年紀最大,三十上下的樣子,而後才是韓侂胄、葉青、湯鶴溪與李立方。
「韓大人任兵部尚書後,如今的五河軍在駐紮鎮江後,你便是五河軍統制了吧?那你應該跟湯鶴溪多親近親近才對,畢竟他比你熟悉,該如何當一個兵部尚書之子的。」葉青從容不迫調笑着韓侂胄道。
「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坐上皇城司統領的位置,我該是說你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呢,還是說你陰險狡詐、城府深沉,所以才能夠當此大任呢?」韓侂胄立刻反擊道。
葉青聽着韓侂胄的反擊,臉上儘是笑意,而韓侂胄同樣,臉上與眼神里也是帶着笑意。
但就在此時,不知何時在他們旁邊落座的湯鶴溪,卻是有些沉不住氣道:「別以為兵部尚書的位子就好坐,短時間內是個人都能坐穩,但若是想要長久的坐下去,哼,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你那草包父親都能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穩如泰山,至於其他人,就不用你來操心了。」韓侂胄臉上的神情酷酷的,說出來的話語更是讓葉青拍案叫絕。
「你……。」湯鶴溪豁然起身,有些沉不住氣的看着韓侂胄怒道。
「怎麼?還沒有入仕,就想着抖威風了?州試你可以不參加,因為你背靠大樹好乘涼,但禮部的省試你就以為你湯鶴溪就十拿九穩了?若想替你那草包父親討公道,等你進入了我大宋朝堂再說吧,我韓侂胄奉陪到底。」韓侂胄依然是酷酷的表情,冷冷的語氣。
「我……。」湯鶴溪為之氣結,看着韓侂胄那如同寫着不服來乾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實若是以往,或者是把眼前的幾人換做其他人,湯鶴溪必然是不會如此輕易就沉不住氣而動怒的。
但奈何今日正廳里坐着的不是新晉的皇親國戚李立方,就是兩浙西路轉運使史彌遠,要麼就是新晉兵部尚書之子:五河軍統制韓侂胄。
這三個人如今論身份、論地位、論家世背景,比起他湯鶴溪來一點兒也不差,甚至是比他都要高出不少,而且幾家之間,多少都有着一絲朝堂上你爭我奪的火藥味兒,加上如今卻是他湯氏在朝堂處於下風。
所以習慣了居高臨下與人打交道的湯鶴溪,突然處在這麼一個微妙的局勢當中,瞬間便會被人激起心中怒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葉青在他眼裏,甚至是包括李立方、史彌遠、韓侂胄眼裏,根本什麼都不是,說是一介白丁都是完全沒有錯。
李立方新晉的皇親國戚,史彌遠新晉的朝堂新貴,韓侂胄,其母乃是當今皇太后的妹妹,所以與這些非富即貴、手中掌握着南宋權利的家族湊在一起,湯鶴溪的身份地位一下子便一落千丈。
他又怎麼可能容忍,在坐的的幾人當中,只有他堪堪落在最後呢?
雖然還有個葉青墊底,但這個時候,如同拼家世、拼背景的情況下,沒人會把葉青這個皇家鷹犬算進去,或者是當人看的。
史彌遠與李立方低語了幾聲後,而後便轉頭看向了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葉青,以及怒氣沖沖的湯鶴溪。
「湯兄又何必動怒,怎麼能輕易的就被一條鷹犬挑撥離間呢?過了上元節,可是要步入仕途之人,難不成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反咬狗一口不成?」史彌遠笑眯眯的樣子極其猥瑣。
韓侂胄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還站着的湯鶴溪,而後目光才望向史彌遠,但並沒有出聲。
他知道史彌遠說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葉青剛剛同自己的說的那番話,所以此刻史彌遠嘴裏的鷹犬、狗,則都是衝着葉青而來的。
好整以暇的端起李府丫鬟戰戰兢兢放在桌面上的茶杯,韓侂胄便悠然自在的品了起來,他很想看看,葉青會如何應付史彌遠的發難。
「所以狗咬過來的時候,要麼一腳踢開,實在無法踢開的時候,只要不被狗咬到骨頭就行,或者是給狗送一塊兒骨頭過去,引開他的注意力便是了。」葉青望着戰戰兢兢的丫鬟,剛剛把茶水放到了史彌遠的跟前,而史彌遠卻恰好端起來的時候,神態輕鬆,依然隨和的笑望着史彌遠手裏的茶杯說道。
「混賬東西,你說誰是狗呢?」史彌遠手端茶杯,看着葉青的眼神一直盯着茶杯,就仿佛他手裏的茶杯,便是葉青嘴裏的那一塊兒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