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 第六十章 受驚的武夫人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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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樓上車後,看到抱在一起金桔和武婦人。
金桔看着坐進車內的李明樓,眼淚流的更凶了:「小姐,我,我.....」
她不想哭的,她應該擦乾眼淚,告訴小姐別擔心。
但是她見到了小姐,眼淚卻忍不住,什麼都不想了,只想哭。
「不怕。」李明樓道,伸手抱住相擁的兩人,「我來了,不怕啊。」
婦人停下顫抖啜泣,抬起頭看向李明樓:「雀兒?」
李明樓點點頭:「是,我在這兒。」
婦人伸手抱住她,身上還在顫抖,但雙手有力:「別怕別怕,有我在,鴉兒沒事,你也沒事。」
李明樓道聲好,貼近婦人:「我不怕。」
婦人將她攬在身前,停下了顫抖和哭泣,金桔哭的更厲害了。
明明害怕的喊娘,但當自己的孩兒在身前,她就是英勇無懼的娘。
馬車一路疾馳向京城,李明樓沒有以楚國夫人身份出行,自從收復京城後,大家都還沒有見過楚國夫人。
這並沒有影響京城的安穩,官府各司其職運轉,兵馬雄厚但不擾民,京城湧進來很多人,街市秩序良好,越來越繁華。
日子過的踏實自在,很多人甚至都忘了京城有楚國夫人存在。
雖然沒有楚國夫人的旗號清道開路,但有振武軍急信旗號一路暢通過城門街道進了皇宮,沒有引起騷動圍觀,只因為此行兵馬中多了兩輛車,街上民眾有些好奇議論。
「是女眷吧?是去見楚國夫人的嗎?」
「那可不一定,有個漂亮公子也是坐車進去的。」
街上的議論被車馬拋在後邊,走進皇宮裏李明樓問清金桔經過。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夫人高高興興的,吃飯,看戲,睡覺。」
「是到半夜突然發作的。」
「多數是想起武都督小時候,我給她卷了一個襁褓,她就抱着不放。」
「似乎有人在追他們,要害他們,一直催着我跑躲藏。」
「還有想起她受傷的事,眼睛。」
金桔哽咽着說道,轉頭看坐在床邊的武婦人,為了避免刺激她,沒有洗漱更衣,她坐在榻上,懷裏抱着襁褓輕輕的呢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雖然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婦人神智瘋傻,但日常相處除了言語偶爾顛倒神遊天外,並沒有什麼嚇人的表現。
這是第一次見到婦人發瘋的樣子。
「她是受了刺激,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李明樓道,收回視線看金桔,「你們那天看了什麼戲?」
是戲裏的故事刺激了婦人?
金桔想了想:「就是歌舞戲,雜耍,耍猴,噴火。」
這樣啊,莫非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李明樓看婦人,婦人出身必定富貴,富貴人家養歌舞伎很常見,不過也不對,在淮南道她也經常帶着婦人看戲看雜耍,婦人並沒有因此勾起回憶受刺激。
「是見到什麼人?」李明樓問,「那個客棧人很多,看戲的人是不是也很多?你們行路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京城收復後來往的人更多了,而且有錢的人也更多,儘管是特意選的又好又貴的客棧,但裏面的人還是很多,看戲的人也多......
金桔咬住下唇:「我一直跟着夫人,又有護衛們在身邊,在客棧里沒有出門走動,看戲也是要了二樓的包廂,我不記得有人近前,也沒有人跟夫人打招呼.....」
至於跟蹤,護衛環繞,也不會有可疑人近前。
「路上因為我們護衛多,有很多行路的人願意跟着,覺得安全。」金桔道,「有富貴有車馬有平民步行。」
但都是普通民眾,護衛們都查過也很警惕。
不是物就是人,肯定是兩者之一。
李明樓對元吉道:「讓中六查一下那個客棧當時所有人的來歷。」
這並不是什麼難事,進入京城界各種登記身份關卡很多,不論真假,總是有跡可循。
不過,元吉又有些疑惑,就算查到這些人的來歷,小姐難道就知道哪個是有關的?小姐怎麼知道武婦人是哪裏人?
武鴉兒至今的身世來歷都是迷,更別提這個瘋傻的婦人,言談從來不說自己的身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