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難馴:世子別心急 第二百八十六章:捨得_頁2
的傷一日比一日好了,他便也記不得那一樁了,天下大定,李君澈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也偶爾稱病告假的時候。
那會也沒往舊疾上頭想,只當這個兒子養得嬌貴了些,如今想來怕是那些個傷作祟。
成興帝眼眸中這才帶了幾分疼惜的將李君澈打量一番,斟酌半響,嘆息一句:「你自個想清楚了?」
「求父親成全。」李君澈起身,袍角一撩,屈膝下跪。
父子二人雖沒有徹底交心,可兩人都清楚明白,李君澈離開京都往封地去是最好的法子。
不說別個,且看今日朝中大臣為了李君澈往封地去的事兒,便已經在金鑾殿上撕得那般難看。
若是過得幾年李君淳的功績蓋過李君澈,便自是最好,若是蓋不過,就算兄弟兩個沒得嫌隙,也要叫這些人鬧出嫌隙來。
等那時候再離開,李君澈便討不到好,總歸他當真志不在此,早點離去,倒還能叫李君淳念着他的好。
就藩之事就此定下,李君澈卻並未離去,只同成興帝又討論一回。
前朝藩王不得帝王允許是不得隨意出封地的,李君澈一心想着帶妻兒四處走走,若是瞞着反而叫人多想,便索性攤開來說,將藩王手中的兵權交出,又將封地的規格降了一半,換的便是自由出入封地的條件。
李君澈說得磊落,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如此他便當真是個無權勢的閒散王爺了。
成興帝對他多少有幾分愧疚,但為了家國安寧,還是按着他的意思,接了藩王兵權,只封地規格不變,也允了他能隨意進出封地。
李君淳得到消息的時候,父子兩個已經將此事做定了。
他騎着馬等在宮門外,見他從裏頭出來,這才動作利落的下馬,上前喊得一聲:「大哥……」
心中之言尚且未想好要如何說,喊得這一聲便低垂着眉眼,再不開頭。
反倒是李君澈一派輕鬆自在,面上帶着笑,一把勾了他的肩頭,豪氣道:「走,上大哥那兒喝酒去。」
又吩咐四書:「去將書啟同厚霖,元安他們都請來熱鬧一下。」
四書領命而去,李君澈怕曬便鑽進馬車裏頭,李君淳略微想了想,便也棄馬上車。
兄弟兩個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相處過了,往日相見總要遵尊卑之禮,李君澈縱然是大哥,卻也還要彎腰行禮,喊他一聲「太子」。
李君淳自也曉得自個這個太子之位是如何來的,也有自知自明曉得自個受之有愧,可自古禮法如此,縱然再彆扭,卻在大庭廣眾之下,也要受這一禮。
李君澈得償所願,加之過不久便要離京,以往同李君淳之間的那些恩怨便也都放了下來,瞧見他面色肅然,還拍着他的肩頭笑道:「往後可幸苦你了。」
九五至尊的位置瞧着尊貴無比,無人能及,可要當好卻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以往李君澈還是世子的時候,便時常忙得連覺都沒得睡,如今他將擔子一撂,自也有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氣勢。
李君淳比幾年前穩重了許多,也沉默了許多,聞言也不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點一點頭,卻只問:「大哥可定了何時出發?」
成興帝同李君澈父子兒子在御書房討論就藩的事兒他是知道的,也曉得成興帝應了下來,可裏頭談得具體的便再不曉得了。
馬車不急不緩的行在街道上,車外皆是沸沸揚揚的人聲,李君澈心情好,也不賣關子:「八月。」
那會子天兒微涼適宜出行,手上那些個事兒也當交接得差不多了,八月離京正是好時候。
李君淳聞言應得一聲,便再沒開口。
馬車一路行到宜王府,兄弟二人往書房坐得沒會子,衛書啟同謝元安,施厚霖三人一前一後的也到了。
施厚霖這些時日好不容易養白了點,可在軍營混得久了,越髮帶出一股糙老爺們的氣質,一進門便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聽說有酒喝,我可是特意告假來的。」
衛靜姝曉得李君澈要宴請這些人喝酒,得了信便讓人準備下去。
李君澈出宮本就晚了,只夏日裏頭天黑得慢,這會子外頭晚霞如火一般燒得滿天紅。
算起來,衛書啟,謝元安,施厚霖,李君淳幾人關係錯綜複雜,倒也算得是一家人了,衛靜姝也沒避嫌,叫款冬裝了幾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