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寵妃 第六十章 吃醋_頁2
程鄴到了終點,回頭看她,見了她這般模樣又折返回來。他想拿手帕給她擦擦汗,摸了摸袖子,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帶手帕。
他尷尬地望着蘇文媚,蘇文媚一愣,掏出手帕來,遞給了他。程鄴一愣——原來,她是以為自己要用手帕呀。
他將手帕順手接過,又揚鞭打在馬屁股上,朝着馬場前方跑去:「咱們先跑一會兒,若是你累了,咱們便歇一歇。等晚上夜市開了,我便帶你去逛一逛夜市,長安城的夜市可好看了!」
西陵城,先帝在時是叫做長安的,寓意便是讓心上人一世長安。這是先帝取的名字,只是先帝去後,西陵城便恢復了西陵的叫法。
程鄴懷念母妃在時,寵冠後宮、風光無限的模樣。「長安」二字,讓他時時刻刻都能想起自己的母妃。所以就算現在,他經常這樣叫。
蘇文媚騎在馬上,聽了程鄴的話愣了愣。從前她顛沛流離的時候,多麼希望回到長安,一世長安啊。可是真正重回故土、記起一切的時候,才發現長安城已經,物是人非了。
如今失寵,蘇文媚想着程乾對着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的模樣;還有太后極有可能是自己殺母仇人的事實,越發覺得人間悲涼。
她想着,便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駕!」馬兒飛奔,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方才讓她有了幾分愜意。
若當年太后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娘親,她縱使是皇上的生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她蘇文媚也要討回來!這些,等陳吏傷好之後,自然是要實施的。她如今甚至連做夢,都在想着怎麼復仇。
她與程鄴跑了許久的馬,直到日暮西沉,她才感覺到精疲力盡。她從馬上下來,與程鄴四目相對,一起坐在馬場邊,說說話,看宮外的夕陽。
她從前因為宮外和他打了一架的事情,總有些芥蒂。可是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程鄴三番兩次幫了自己;還誠意送了價值連城的琉璃珊瑚珠來,往日的那些不愉快,也便作罷了。
蘇文媚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也許,那晚在柳河與她說了許多話的人,便是他;也許,那天在顧府,救了她的人,也是他。
夕陽西下,馬場涼風習習,是有些冷了,蘇文媚與程鄴在馬場騎了這麼久的馬,也有些餓了。一行三人坐着馬車,往夜市走去。
「蘇小姐!」程鄴御馬,走得比來時慢了些:「今日騎馬可還開心?」
「是啊。今日騎馬,倒是消解了許多煩惱,你這是個好法子。」蘇文媚笑道:「王爺常在宮外,又整日醉心山水,自然懂得不少。本小姐倒是有幸和王爺逍遙一回。」
「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嗎?」程乾自問自答,又像是有意說給蘇文媚聽:「父皇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父皇母妃對我最大的期望,就是一世平安。」
「不過,若我遇上心悅之人。她若願意,為了她,我也是願意爭點氣......在朝堂上某個一官半職的,而不是當個沒用的閒散王爺!」程鄴說完這番話,馬車猛然快了幾分。
程鄴說得狀似,卻又飽含深情。蘇文媚的心情,也跟着馬車顛了一顛:「王爺相貌堂堂、家世顯赫,想必未來,會遇上心悅之人的。」
耳邊的風呼嘯着,程鄴心跳如擂鼓:我的心上人已經有了啊!就在眼前!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夜市,已經夜幕降臨了。夜市上繁華如初,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蘇文媚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繁華景象了。
「哇!」蘇文媚才進夜市,便被一個十分精緻的荷花燈給吸引住了。她讚嘆着,走過去望着那盞精緻小巧的荷花燈,端詳起來。
這盞荷花燈有一根長長的燈柄,用銀絲做結,穿了精緻的圓形紅珠,下面牽了一盞含苞待放的荷花般的燈盞,再往下看,便是一些紅珠穿成的流蘇,在風中飄動,閃閃發光,漂亮極了。這盞荷花燈通體透亮,在夜色中泛着紅色的光輝。
「姑娘!哎喲!」那小攤販見蘇文媚目不轉睛盯着那盞荷花燈,忙朝他們走了過來:「姑娘真有眼光,這盞荷花燈可是小的做得最好的一盞花燈。姑娘看看?」
小攤販說着,便將那盞荷花燈從木架上取下來,謙卑地遞到蘇文媚面前,又看了看她旁邊的貴公子:「公子,您的娘子如此喜歡這盞花燈,不如博她一笑,買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