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雀兒 第49章 自行其是_頁2
為人淡漠,那是因為自視甚高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因為不在意,所以不以為意。能讓他情緒變換的人,那是被他放在心裏的。」
岑黛望向蔥綠的殿外。
自視甚高……因為不在意,所以不以為意?
莊寅抿了一口茶水:「你看,他今兒個動了氣,可見是認認真真將殿下的意見放在心裏的,他想成為殿下的『臣』。可殿下,他沒聽臣子的意見,在朝堂上,在文華殿上,都固執己見。」
&下不知道荀鈺的性子,也不知道他已經尊他為君。甚至,殿下自己壓根就沒當好這個>
岑黛坐在輕輕搖晃的車廂中時,心裏還在想着莊寅的話。
除了那些話,她還想了很多很多。
想到了東宮書房內珍藏的那副《燕京冬雪圖》;想到了楊承君當初提及荀鈺時,話語中掩藏不住的欣賞;想到了荀鈺逐漸同楊承君交好,甚至一度要引為知己結交的架勢;想到了方才在文華殿中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想到了……前世二人在朝堂上的分庭抗禮兩看相厭。
岑黛輕輕掀開車簾一角,撐着下巴望着街上的人來人往。
前世荀鈺和楊承君之所以會走到那樣的地步,是否和楊承君的自行其是以及荀鈺的傲氣有關呢?
午後,岑黛陪着豫安用過了午飯,正在京華園中寫字。
張媽媽繞過水榭迴廊行到近前來,恭聲道:「回長公主殿下,方才外頭行過了好一批禁軍,奴婢問了禁軍副統領,說是要加強燕京的守備。未來幾日想要進出城門,怕是要更困難了。」
豫安出嫁前關注朝政,因是璟帝授意,是以朝中眾官員並不曾多抗拒。豫安自有自己的一套情報網絡,雖多年來不再關注政事,但依舊命張媽媽繼續打理。
豫安靠坐在廊台上,正撐着腦袋百~萬\小!說,聞言頓了頓,抬起頭來:「城中編制突然變化……可是朝中下了什麼旨意?」
&主敏銳。」張媽媽微微皺眉:「聽說是內閣遞了有關疫病的摺子,陛下已經批准,命西南諸省各城池戒嚴,地方官員安頓病患、處理屍首。這回動靜不小,怕是會引起騷亂,是以包括燕京在內的諸多城池開始戒嚴,防止流民趁亂而入。」
豫安沉吟片刻:「這是要整頓災區了。」
張媽媽笑着點頭:「是,除了那一批加強城中守備的禁軍,朝中還下了命令,說要開倉救濟已經逃入各個城中的康健流民。更召集了行醫,與太醫院眾人商議如何下手。」
豫安笑了笑:「咦,這麼痛快?那群迂腐的老頭子這回沒在朝中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地折騰個幾百回,反而這麼快將問題想清楚,倒是難得得很。」
她擱下手中手冊,好奇:「這回負責監督和分配的官員是何人?」
張媽媽恭聲:「乃是內閣眾人,為首的有內閣首輔、內閣次輔、荀閣老以及內閣大學士等人。」
豫安點了點頭,忽而問道:「內閣大學士?是那荀家嫡長孫?」
&是。」
豫安目露驚詫:「那孩子……果真是厲害。」下一刻她又皺起眉來:「這樣大的事,承君侄兒沒有插手?」
張媽媽遲疑:「這……未曾。」
岑黛坐在豫安身側,突然道:「表兄今兒個同荀家大公子起了矛盾。」
豫安微愕:「怎麼回事?」
於是岑黛一一將早前的談話交代了一片,隱去了莊寅最後對楊承君的評判。
豫安很是沉默了片刻。
她心思向來細膩,目光通透,立時就懂了其中關鍵。
&君他……」
她忍不住想起了年前的那場小年夜宮宴,低聲:「承君這孩子,經歷的挫折終究還是太少了。」
岑黛靜靜看着她,思及上午莊寅說的那一番話。
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晚些時候,莊寅指人前來長公主府帶話,稱如今疫病一事未了,文華殿暫且停課。
岑黛輕輕垂下眼瞼,捏緊了手中的信箋。如今「黃雀」還未找到,她不想荀鈺和楊承君走上上輩子的老路。
翌日,岑黛本打算窩在福利練字百~萬\小!說,李素茹卻托人帶了封花箋來,邀請岑黛入李府一敘。
岑黛凝眉,終究是應下,乘車前往禮部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