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眼神。

    「怎麼會。」紀初語笑笑，「今天葉旭才跟我說送了一輛車給我們，還沒跟你說聲謝謝。」

    「除了謝，你還能有什麼？」聽膩了這個所謂的謝謝。

    「我有啊，」紀初語頓了頓，聲音低下來，「你不要。」

    「……」

    本來在整理袖扣的人突然停下來，霍鈞安沉默的站着，被他扣起來的袖口又解開，男人伸手解開自己領口的兩粒紐扣，轉身衝着她就走了過去，不給她任何反應的，直接封住她的嘴。

    廚房裏的熱水壺通着電正在燒水。

    裏面的水從初始的咕嘟咕嘟的冒泡泡到水燒開後劇烈的翻滾沸騰，水在小小的壺身內掙扎着翻滾着，水汽從蓋子裏飄出騰騰的熱氣，而後頂的壺蓋上的小喇叭吱吱的叫起來，叫的尖銳而歡暢，但卻無人問津，它便一直叫着吵着，企圖獲得主人的關注，把開關關掉或者乾脆的把電源線拔下來。

    滿滿一壺水在徹底沸騰後將壺蓋頂開，水珠濺出來，濺的到處都是，偏生滾燙的很，觸一下都燙手。

    可惜沒人搭理它，蒸汽慢慢蒸發，水位就一點點下降，連着叫聲都小了許多。

    霍鈞安分神手探過去將開關關掉，就怕繼續燒下去會直接把水燒乾了，把壺燒壞了。

    ……

    紀初語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正睡的很沉。

    霍鈞安看着手機上的陌生號碼還是接了起來，他拿着手機走出臥室，「餵。」

    電話那端的人突然就笑出來，「霍七少，這麼早。」

    「還好。」霍鈞安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仿佛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招呼。

    然而，無論是譚重亦或是霍鈞安，都很明白，這不會是一次正常的談話，哪怕譚重這通電話是打給的紀初語。

    這個時間，他們在一起，足夠引人遐思了。

    譚重受傷的一側肩胛骨處已經被繃帶繃緊，手臂雖說未曾受傷可是收放間會讓扯動自己肩上的傷口，他手垂在身側，眸子銳利兇狠，可說話的口吻卻依然陰柔含笑，「霍七少神通廣大，信息流的很快，我想不用我通知你，你也應該已經知道她在我身邊呆了一晚上。」

    「那又如何？」

    「嘖嘖嘖。」男人嘖嘖出聲，「你的潔癖治好了？被我上過的女人也不嫌棄？」

    「譚重。嘴巴放乾淨點。」霍鈞安臉色陰沉如墨，他眯眼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向來手下留情，但那不代表我不會下狠手。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離她遠點。」

    「我譚重行事向來直接，既然是我看上的女人，那就只能是我的。我有的是辦法讓她臣服於我。」譚重哈哈的笑出聲，他偏頭咬過覃陣遞過來的雪茄，忍着痛抬起手臂自己拿住，「我若執意要碰，霍七少又能奈我何？」

    「是嗎。」男人聲音極輕的丟出去，「那就看看我能奈何你。」

    手機隨着他的話落掛掉了，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譚重突然啐了口，連着手裏的雪茄一起丟出去。

    他站起身深呼吸口氣，脖子抬起來一幀一幀慢慢的轉動了下，他笑起來，「我還真相看看霍家要怎麼出手。」

    覃陣將他丟下的雪茄掐滅了，看向譚重，猶豫着，「恐怕，已經動手了。」

    「嗯？」男人猛的轉過來一個兇殘的眼神。

    覃陣垂頭，「我們在新城的不羨仙茶樓和一個酒店今天凌晨突擊檢查，我還在奇怪是怎麼回事。」

    不羨仙茶樓，表面是茶樓，實際上確與賭博與地下錢莊脫不開干係。

    譚重嘴角勾起笑意，「你覺得跟霍七少有關係？」

    「應該是。」覃陣分析，「沒有任何風聲，說是例行檢查，但是檢查組帶走了所有監控視頻。雖然我們的視頻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我猜不透對方要做什麼。」

    「不管他要做什麼，我也向來不是打不還手的人，該回的禮還是要回的。」

    「重爺，備份什麼樣的禮合適？」

    譚重笑着，他走到桌前將盒子裏的雪茄拿出來，擺了個木字，「自然是，大禮。」

    覃陣只看過去一眼，淡聲，「我明白了。」

    ……

    霍鈞安將通話記錄刪除，並順便把這個號碼列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