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 第二百四十一章 遷怒_頁2
庇護全族老小。
她們既然願意胡思亂想,那就讓她們胡思亂想去好了,最好嚷得大家都知道他是如何看重郁小姐的,以後有什麼事都離郁小姐遠一些。
可郁小姐向來身強體健,怎麼會突然就暈倒了?
難道真的是被彭十一嚇着了?
她當初可是敢找幫閒去嚇唬她父親好友的人,怎麼會怕個彭十一?
裴宴百思不得其解,大步流星到了靜室。
這邊裴二太太和陳氏剛把郁棠安頓好,還沒來得及幫着郁棠整理衣飾,就聽說裴宴趕了過來。
所謂的靜室,是給寺里的高僧們單獨悟禪的地方。靜室也就有大有小。法堂後面的這間靜室,多半的時候都是給請來講經的高僧們在講經期間臨時歇腳的廂房,不過小小的一間,除了一張羅漢床,屋裏左右一邊放了一張桌子兩把高背椅,一邊放着個帶銅盆的鏡架。打開門,屋裏的景象一覽無遺。
裴二太太看着這樣不像話,正準備吩咐婆子們去借架屏風過來擋一擋,不曾想裴宴就走了進來。
她連忙起身擋在了郁棠的前面,急急地道:「三叔怎麼過來了?家裏隨行的大夫馬上就要過來了,郁小姐還沒有醒過來。」
裴宴此時心裏正煩着,臉上也就沒有什麼表情,看在與他並不是很熟悉的裴二太太和陳氏眼裏,就變成了成熟穩重,從容不迫,給人踏實可靠之感。
「沒事,」他好像在安慰兩人似的冷冷地道,「我來給她把個脈!」
內院再嚴謹,對方外之人和大夫都頗為寬容。
裴二太太和陳氏沒有多想,立刻就讓了地方出來。
裴宴仔細地打量着郁棠,發現她柳眉微蹙,汗珠直冒,神情痛苦,比起剛才來,更像是中了暑。
不過,做噩夢也是這個樣子!
裴宴不動聲色,坐在了床沿,拿起郁棠的手,三指搭在了她的寸關尺脈上。
裴二太太和陳氏大氣都不敢出。
脈像急促,緩而時止。
這分明是受了驚嚇!
裴宴不可思議地望着郁棠,深深地吸了口氣,靜心養神,重新換了一隻手。
裴二太太和陳氏看着心頭亂跳,呆呆地地望着裴宴,更不敢出聲了。
還是促脈。
裴宴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陳氏受不了,怯怯地哽咽道:「三,三老爺,我們家姑娘怎,怎麼樣了?」
裴宴望了眼滿心擔憂的陳氏,又望了眼忐忑不安的二嫂,覺得郁小姐的病,還是等大夫來了再說。
若是大夫和他診得一樣……
那就得死死瞞住了——因為受了驚嚇暈了過去,還攪和得講經會秩序大亂,不說別的,就是法堂東殿那些女眷就能把舌根嚼爛了,說上個二、三十年。
他無意讓郁小姐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裴宴怎麼也想不明白郁棠為什麼會受到驚嚇。他道:「還是等大夫來了看大夫怎麼說為好!」
陳氏一聽,就想到自己病的那幾年那些大夫是怎麼和郁文說話的。
她腦子「嗡」地一聲,還沒有開口說話,自己先暈了過去。
「郁太太,郁太太!」這下子裴二太太再能幹也慌了神,忙叫了隨行的婆子來幫忙。
大家七嘴八舌地,一說把郁太太就安置在郁小姐身邊,一說讓寺里的僧人再幫着抬個羅漢榻來,屋子裏亂糟糟地。
裴宴看着臉色發黑,當機立斷道:「這邊不是離安排給吳家和衛家歇息的地方不遠嗎?先把郁太太送到那邊去,請吳太太和衛太太幫着照看一、二。等郁小姐這邊看過大夫了,再讓大夫趕過去給郁太太開幾粒安神定心丸。」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郁小姐不知道是為什麼暈倒的,可郁太太明顯就是因為着急的病情才暈倒的。一個不知道緣由,一個有根有據,自然是先緊着那不知緣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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