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支煙。

    抬頭望向蒼穹：「三年前，有個名叫小寧的少年自願報名進入了北境，那一天是他十四歲的生日。」

    「我曾問他，你為何要來煉獄？」

    「他反問我，你為何要來人世間？」

    「我說，我身不由己。」

    「他說，降臨這世間本身就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情，為何要甘願平凡活一生？」

    「所以，他加入了北境。成為了北境的戰士。」

    「當天下午，他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我問他可曾後悔。」

    「他躺在我懷中笑着說，人活一世不是為了那沒有意義的年齡，而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一直很好奇，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他還是個孩子啊！」

    「後來我明白了。」

    「他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因為他渴望有個家。」

    「所以才義無反顧進入煉獄。」

    「或許，這就是他口中活着的價值吧！」

    說到這。

    他深吸一口氣。

    「諸如此類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他們看不到希望，所以願意化身為黑暗中的螢火，用生命去照亮黑暗。」

    「而你們，只會活在黑暗中苟延殘喘。」

    他臉上泛起一絲嘲諷。

    「你們更不知道，有人明明可以成聖，卻化身為規則，形成了四道防線。」

    「和成聖比起來，族人的生死存亡又算得了什麼？」

    「當然。」

    「你們更加不知道，總有一天，天會塌！」

    「異族將重新踏入這個世界。」

    「什麼？異族將重新踏入這個世界？真的嗎？」

    一位老者臉色蒼白。

    洛凡冷笑一聲：「看，哪怕現在，你們依舊錶現出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

    「我見過無數異族，醜陋的異族，可饒是如此，他們的長相也比你們英俊一千倍，一萬倍！」

    子詔大膽發問：「洛神，問您一個問題，如果天塌了，那麼之前戰死的英靈，他們死亡的意義何在？」

    「其實您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他們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去送死？」

    「多麼犀利的一個問題啊！」洛凡笑着站起身，俯瞰着眾人，臉上的表情愈發冷。

    「異族就像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我們無法殺掉它，但卻可以把它打怕。讓它懼怕你，唯有如此，它見到你才會躲的遠遠的。」

    「十八年前我父親就是打那瘋狗之人，你們不僅不幫忙打狗，甚至還幫着異族除掉他。」

    「你們可知，如果十八年前你們不害他，異族將會被打怕？」

    「一旦被打怕，他們又怎敢在地球上施虐？」

    「又怎會有人捨棄成聖的機會化身規則？」

    「又怎會有那麼多熱血兒郎投身煉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而如今，你卻說他們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想問，如果他們死的沒有意義，你們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麼？」

    「是誰給你們的資格讓你們評判他們生命的意義？」

    「你們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