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

    給人一種身在北極的感覺。

    洛凡眼神淡漠：「其實，我更不喜歡冰塊。」

    說着打了個響指。

    海面上的寒冰瞬間化為水，落在海面上，發出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石泰然微微皺眉。

    他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因為。

    洛凡一直都在違逆他的意願。

    這讓他很不爽。

    「洛神王，其實，我敬重你。」石泰然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你身在煉獄，為了天下蒼生而抵禦異族的入侵，實乃功德無量的造化。」

    洛凡靜靜的看着他。

    「但也只是敬重你，至於你的人品，請恕石某人不敢認同。」石泰然道：「你先是殺害剛剛滿月的孩童，然後滅殺兗州五大家族。之後，逼迫雍州齊正清殺害自己結髮妻子，又毆打莫家老幼。甚至，言而無信，口中說着放我徒弟一條性命，卻暗中傷及他的要害，至他與死地。」

    「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真不知道，你這種人為何能活到今日。」

    「而今日，便是我石泰然替天行道的時候。」

    「我要殺了你為那些枉死的人們報仇。」

    「為活着的人出一口惡氣。」

    啪！

    洛凡取出香煙和火機，點燃後輕輕抽了一口：「其實，我最討厭那些站在大義的角度上，去審判他人的傢伙，這樣會彰顯你的優越感嗎？不，這只會讓我感覺，你就是個傻逼。」

    「上天有好生之德？」

    「請問，何為德？」

    「你可知我北境三千血袍殺了多少異族？那是一個你們不敢想像的天文數字。」

    「如果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

    「那，我們算什麼？罪人？」

    「如果是罪人，我們因何變成了罪人？」

    「因你，因天下蒼生。你們才是罪惡的元首，若非你們，數以億計的異族不會死。」

    「請問，你怎麼有臉在我面前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七個字？」

    「你配嗎？」

    「你不配！」

    「天下蒼生都不配！」

    「其實，人活一輩子，無需出人頭地，也無需光宗耀祖，只要明辨是非才不枉一生。」

    「生在亂世，本身就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做一個明白人本身就很不容易，又何必去當聖母？」

    「難道，你修真者協會想改名成為聖母教？」

    電視機前。

    無數人握緊了雙拳。

    他們不否認洛凡做了很多傷天害理之事。

    但，更不不可否認的是。

    他的三關真的很正。

    他說出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更說出了很多人內心想說而又不敢說的心裏話。

    是啊！

    亂世當道。

    出人頭地，光宗耀祖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的明明白白，才不枉人世間走一趟。

    可是。

    又有多少人能活的明明白白？

    石泰然臉上滿是怒意，他感受到了洛凡的羞辱，這是當着億萬百姓的面打他的臉。

    石泰然重重的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這便是你不守律法，殺人的理由嗎？試問，你這種行為和異族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