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寶就地利用，刷刷兩下謝無衣就寫出了一張字據，青九鳳也跟着過來湊了下熱鬧，讀出來道：「本人自願將冰雕（後被劃掉）主公的消息賣給十三樓的兩位大哥，並收取一定報酬，白銀一萬兩。甲方謝無衣，乙方十三樓。」

    完全沒有注意到青九鳳臉上閃過的驚愕之色，謝無衣拿過紙對兩個黑衣人說道：「怎麼樣？一萬兩買他的命夠值吧，你們兩個在乙方這邊簽上自己的名字，順便把地址寫一下，不然我去哪兒要錢去。」

    兩個黑衣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他們簽下名字，一千兩銀子到手，謝無衣大笑嘴角咧到耳後根，一看到上面的名字笑容立即凝固住：「影七，影八，這是什麼名字啊？你們耍我的吧？」

    影八說道：「十三樓十三人只有代號，沒有名字。」

    「……」謝無衣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制住沖他們咆哮的衝動，堆出諂媚的笑容，「地址呢，你們就不能寫詳細點，光寫十三樓我哪知道在哪裏？」

    「你可以去京城找我們，」影七說着，掏出一個短如拇指長的黃金短笛扔給她，「在京城，用這個可以聯繫到我們十三個中的任何一個。」

    這倒也是個辦法，謝無衣決定不跟這兩個呆瓜生氣了，跟錢生氣，犯不着不是。於是她很爽快地掏出一個瓶子，打開來給他們聞，那兩個人不明所以。

    「我在冰雕……也就是你們主公身上悄悄下了點香粉，你們只要循着香味找去就能找到他了，」末了，還補充一句，「他身上受了傷，跑不了多遠，趕緊去吧。」

    一眨眼工夫，來無影的兩個黑衣人立馬去無蹤。

    謝無衣把紙張小心翼翼折起來藏進胸口的衣服內，這才發現索命的墜子還在自己身上，正要出門去追，被青九鳳叫住了：「不用追了，他們已經走遠了。」

    「大叔，那我也告辭了。」一邊說，一邊往門口挪去。

    「這麼輕易就想走？」

    青九鳳的表情永遠保持微笑狀態，讓人想捉摸出一些別的東西，也實在猜不透。

    謝無衣一拍腦袋，懊悔道：「你看，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要不是大叔把那兩人找來，一萬兩銀子我也拿不到，要不，一九作分怎樣？」

    青九鳳笑而不語。

    「二八？」

    「三七，不能再多了，大叔你看你穿得那麼好吃得那麼好，肯定不缺錢是吧？我這是拼了小命才掙來的錢，您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啊。」

    裝可憐裝窮都沒用，青九鳳仍是無動於衷，只見他伸出一隻手來，五五？謝無衣心裏罵了一聲娘，狠狠一咬牙，決定道：「五五就五五吧！」

    謝無衣摸着胸口一陣陣肉痛，青九鳳很是無奈，搖頭嘆氣道：「不用說了，你只須回答我幾個問題，一萬兩全是你的。」

    「真的？」

    青九鳳見她一副貪財膽小的嘴臉，怎麼也無法把文采才智勝白寒川的金榜頭魁聯繫起來，心中也疑惑只是巧合，難道天底下真的有那麼巧的事情嗎？

    可見她剛才聽到十三樓的名號時，未表現出任何異樣，她是裝傻還是的確不知道令人聞風喪膽的十三樓黑影組織？平常百姓沒聽過這個名頭不害怕也不奇怪，如果這麼一解釋，方才她淡定的表現也就可以理解。可是，幾個疑團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就不得不提防了，況且這小子裝瘋賣傻的功力不弱。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大叔，你能不能別這樣笑了，我瞧着心裏滲得慌。」謝無衣往人家門檻上一坐，月光漸漸收起，東邊的天空微微發亮。

    「我方才看到你在字據上籤的名字是謝無衣，你知不知道今年的制科界州第一名也叫謝無衣？」

    「大叔，你想說明什麼？」果然還是問到了這件事情，謝無衣也很想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科制考試第一名那人也叫謝無衣那麼巧。

    「你怎麼會淪落到做乞丐的地步？」

    「你想要與世無爭，可偏偏有人想拉你下水，你想不濕鞋都難。今天又掉進了陷阱里，時運不濟啊。」謝無衣覺得有些累了，鬧了一晚上，身心從未如此疲憊，耍心機是苦力活，而且心裏還擔憂着一個人，更覺得不踏實。

    青九鳳愣住，「你倒不傻。」

    謝無衣不傻，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