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第1574章 被污染的詞 (謝謝娃娃錫兵、半夜三點多)_頁2
有着落,夾緊尾巴生存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被社會浸泡出來的,沒有一點匪氣,怎麼能夠在那種環境生存。
別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的成功,必須是霸氣和匪氣兼具的,霸氣能讓你決定大方向,而匪氣能讓你知道自己的源泉和力量所在,同時也不會過高地估計自己,不過高估計,你才能彎得下腰,才會把你丟在任何地方,你都不會水土不服。
領導中國革命最終成功的,為什麼不是那些從法國和蘇聯回來的,不是沒有原因的。
以前喝酒閒聊的時候,張晨和李勇聊起過這個話題,李勇和張晨說了他自己的親身經歷,一位在上海當過老大,後來因為某次事件靠邊站的老同志,親口和李勇說過,他說自己做大事沒有霸氣,做小事缺乏匪氣,這才至於今天。
張晨和李勇都深以為然。
在那個網上很有名的視頻當中,張晨知道下面坐着的都是公務員,他想了一下,給自己今天講演的題目設定為《美育和城市美學》,張晨上台之後,他的開場白就是:
「我知道今天在座的,看到這個題目就會感到失望,會覺得無聊和無趣,確實,『美育』和『美學』,都是多老的詞了,今天還來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兩個詞,確實是被嚴重污染的詞。
「沒錯,我用的就是『污染』這個詞,文字和詞,在使用的過程中,是會被反覆污染、最後嫌棄的,就像一張人民幣,最早從銀行出來的時候,是嶄新的,但在被人反覆的使用當中,越來越舊,最後污濁不堪,但就是再污濁,我們也捨不得扔掉,因為它是錢。
「詞語也是這樣,它們也是在使用的過程當中,被一次次污染,越用越舊,就像我的助理和我說的,她說名人都是有保鮮期的,她說的沒錯,我今天是第一次到你們這裏來,你們還覺得新鮮,心裏在說,這逼不是電視上那個嘛,去聽聽他胡扯什麼,所以你們來了。
「我站在這裏看着你們,我看到你們的目光里還有好奇,說明我在這裏,保鮮度還可以,我以前都沒有來過貴寶地,你們都沒有見過我,我對你們來說,還不新鮮嗎?」
下面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張晨接着說:
「你們別笑,還真的是這樣,但我要是每個月來一次,每周來一次,每天來一次,又會怎樣,我的新鮮度會隨着我來的次數的增加迅速下降,最後你們再看到我,會煩不勝煩,會罵,這王八蛋又來了,是不是我們這裏的錢好騙?還不快滾!」
下面又是一陣笑聲。
「詞也是這樣,一個詞剛出來的時候,大家覺得很新鮮,這個詞的力量也很強大,一場五四運動,圍繞的是什麼,不就是『德先生』和『賽先生』,也就是『民主』和『科學』這兩個詞嗎,想一想,兩個詞,帶來了波瀾壯闊、激盪人心的一次運動。
「你們今天再看着兩個詞,還會激動嗎?它們寫在大街小巷,出現在報紙和領導的報告裏,但是沒錯,沒有人看到它們還會激動了,還會激動的肯定是神經病。
「包括『革命』這個詞也一樣,放在七八十年前,說這個詞的時候,都是要壓低嗓門說的,後來呢,後來是最早說『革命』這個詞的人,變成了反革命,到了阿Q那裏,『革命』變成了出風頭,變成了一個笑話。
「詞在演變的過程當中,就是這樣,一次次地被污染,甚至被強姦,詞也失去了它的新鮮度,失去了力量,但就和被污染的人民幣一樣,我們也沒有辦法把它扔掉,把人民幣扔了,你就變窮了,把詞扔了,你就沒有辦法表達了,除非你能創造出新詞。
「社會的發展,特別是網絡的發達,詞的更替和被污染的速度會更快,比如,原來叫女性為『女同志』,後來改革開放了,大家開始叫『小姐』,但這個詞,因為某行業的發達,迅速被污染,變成了貶義詞,你現在再叫誰『小姐』,你得到的肯定是白眼。
「怎麼辦?那就不斷地造新詞,開始是『靚妹』,後來是『美眉』,現在是只要女的就叫『美女』,我想,『美女』這個詞,新鮮度也會很快過去,用不了多久,我想,只要是女的,大家就只能叫『女神』了。」
下面又響起一片笑聲,特別是很多女的,她們都笑了起來,覺得自己會被叫做女神,是多麼誇張的事。
張晨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