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告訴蕭家主蕭夫人，是時候去寧家和錢家講和了。」白冉留下此話後，便直接飛身離開了蕭家宅院。

    ……

    白冉宅中，鳳離歌坐在亭下，面前是一局殘棋。鳳離歌一手捻着黑子，側着身子打量着棋子的佈局。

    「我只是看不過去才來提醒一下，畢竟鳳鳴山家大業大，若是主母的人選有差池，難免動搖偌大家業。」顏霖站在亭外，神色有些拘謹。

    他還是第一次獨自面對鳳離歌，好像和以前白冉在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到底要說什麼？」鳳離歌面無波瀾，鳳眸一直在棋子之間緩緩移動。

    顏霖緊張的搓了搓手，連換了幾口氣才抬頭道「我早間去尋白冉的時候，在她房裏看見了一位男子。」

    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之上，鳳離歌悠然的收回手，修長的手指伸進白子盒中摸索了半晌，捻着雪白的棋子抬起手來。

    「什麼男人？」聲音聽不出喜怒。

    「一身紅袍，眼眸也是紅色的，長相妖邪，不過倒是女子喜歡的模樣……」顏霖說到最後，牙齒都在打顫。

    他好怕鳳離歌忽然一掌把他拍飛啊……

    「哦。」鳳離歌輕飄飄的應了一聲「不怕白冉知道後與翻臉嗎？」

    「我這是為她好！她總說是我思維固守古板，我雖不能理解她很多作為，但我也都當做沒看見。但我想這件事她確實有些過分，我即沒當面告訴她也是怕她不當回事，所以便來提醒，畢竟此事若讓別人看見，會影響鳳家名聲也會影響白冉的名聲。」顏霖義正言辭的說道。

    「還有什麼話一併說了吧。」白子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緩緩旋轉着，聲音清淺的傳盪在院子中，讓顏霖不由得放鬆了警惕。

    「若是普通人家，或是別的比白冉地位低一些的世家，我便不會多這個嘴。但是為了我自己的計劃平穩，也為了她，我得提醒白冉身邊的男子確實很多，她若真的踏入鳳家，難免會有惡言詆毀。」

    「也是男子……」鳳離歌終於抬眸，掃了顏霖一眼。

    「我……我自問從未做過逾矩之事！」顏霖蹙眉，立刻反駁。

    「青天白日闖進女子宅院，在女子院中泰然自若，還不算逾矩？」鳳離歌嗯了一聲，尾音長而上挑，聽得顏霖心裏猛地一沉。

    他不是來告發白冉的嗎，怎麼現在把自己告發進去了……

    顏霖想反駁，可鳳離歌描述的場景好像確實不太像話，而這種事情也是他本人正在做的。

    面露羞愧，顏霖微微低頭「說的對，我說完便會離開。」

    「我並無趕走的意思。」鳳離歌淡淡的收回目光，又開始研究起棋盤「我的意思是，管的太多了。」

    顏霖一怔，抬頭蹙眉望着鳳離歌，眼中滿是疑惑。

    「在藥閣幾月有餘，還在玄字院做些小弟子做的事情，若沒有白冉，在藥閣恐怕永無出頭之日。仇恨是自己的，並不是遇到目的一樣的人便可以分享仇恨，她在為她的目標努力，而卻在等。」鳳離歌薄唇抿於一線，面色淡然。

    「這話什麼意思！」顏霖的眉頭緊擰着，語氣中摻了些怒氣。

    「在等白冉強大，然後她報仇的同時也剛好報仇，因為們二人的仇恨剛巧相同。但忽略了一點，她親手了解了她的仇恨，而卻將自己的仇恨寄托在別人身上，別人成則成，別人敗也敗。難道這就是口口聲聲說的血海深仇的報法？還是說沒有白冉，就只能做出硬闖藥閣聚會這等愚蠢至極的事情。」鳳眸微抬，風輕雲淡的眸光卻似一把刀，將他的心狠狠的剖開。

    顏霖臉色猛地陰沉下來，額前的青筋凸起，兩腮也因為咬牙而輕輕鼓起。

    「的事情本與我無關，但既然在我面前點評她的舉止，那我也只好點評點評的。」鳳離歌將白子放回了盒中端着溫熱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顏霖憋悶的瞪着鳳離歌，半晌後低哼了一聲，狠狠的甩了下袖子，快步離開了宅院。

    骨節分明的食指在桌邊輕點了兩下，一個渾身黑色裝扮的暗衛出現在亭下。

    「去查查剛剛這個人，所有。」聲音淡漠，似是天邊的一道雷，只聞聲響，品不出起伏。

    話音落地，暗衛頃刻間消失，仿若從未到過這裏。

    白冉回來時，便見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