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跟上宋清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宋清明抬手一抵眼鏡，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剛上任，你離我遠點兒。」

    司笙知道宋清明來第一附中當物理老師的事。

    自從任飛走後，宋清明就取代任飛的職位，現在還是高三一班——也就是蕭逆和司風眠這個班的物理老師。

    這事司風眠跟她提過。

    司笙莫名其妙，「是什麼邏輯關係？」

    「學生愛八卦。」

    宋清明如實回答。

    「傳我們倆的緋聞嗎？」司笙倒是隨意得很，「知名演員配科技奇才，不錯啊。」

    宋清明震驚了，「知名演員？」

    「我不是演員？」

    「……」

    「我不夠有名？」

    「……」

    宋清明用沉默表示認輸。

    司笙平時就不愛跟人鬥嘴，但真的貧起來，很難有人說過她。

    他剛剛對司笙視而不見，明顯就得罪了這位祖宗。

    司笙一路跟着宋清明進教學樓，好巧不巧的，撞見宋清明教高三一班的物理，而上一節課剛剛拖堂結束的化學老師，正好走出教室。

    兩人打了個照面。

    然後，中年化學老師一推眼鏡，看了司笙兩眼，欣喜若狂，「司笙！」

    司笙一怔，沒把人認出來，用眼神示意宋清明，結果宋清明一臉的無辜——他跟同事沒混熟，不知道對方名字。

    這時蕭逆從司笙身後路過，低聲說了一句，「吳老師。」

    聲音只有司笙能聽到。

    司笙便道：「吳老師。」

    被司笙一喊，化學老師一臉的欣慰，賊自豪了，「你還記得我啊？！」

    司笙：「……」雖然她確實不記得，但這位確實是她曾經的老師無疑了。

    「怎麼，重新來體驗高三生活？」化學老師跟司笙寒暄道，「後面正好有空位置呢，你可以跟小朋友坐一起。」

    「……嗯。」

    眼見着宋清明臉色要垮，司笙張口就輕鬆地應下了。

    宋清明：「……」

    化學老師跟司笙聊了幾句，但眼瞅着馬上就要開始下一節課了，不得不走，讓司笙有空去四樓辦公室找他，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杵門口的宋清明吸了口氣，「你不是真的——」

    「懷念一下也行。」

    司笙打斷他的話。

    宋清明：「……」服了。

    高三一班又名衝刺班，全班三十個人，不過這幾天有同學因各種各樣的事情請假，空出了幾個位置來，其中包括蕭逆和司風眠旁邊的兩個。

    ——這兄弟倆對先前的位置情有獨鍾，哪怕是換了教室，依舊死守着那兩個位置。

    蕭逆旁邊的空位置被喻立洋佔了。

    司風眠旁邊的位置是空着的。

    「師父。」

    正在低頭玩遊戲的喻立洋感覺腦袋被走過的人摸了一下，不爽地抬頭，結果一抬眼就見到美若天仙的師父大人，趕緊正襟危坐地打招呼。

    司笙在他後面坐下，雙手往桌上一搭，身子微微前傾，問喻立洋：「在玩什麼？」

    喻立洋將手機舉起來給司笙看，「蕭逆給的遊戲。」

    司笙看了一眼，微微眯起眼。

    一分鐘後，蕭逆踩着鈴聲從後門進教室，猛然感覺到兩道凜冽的視線，不由得被刺得頭皮發麻。

    「姐！」

    抱着大堆試卷隨後進來的司風眠驚奇地跟司笙打招呼。

    他問：「你怎麼來了？」

    司笙拉着懶洋洋的調子，「憶往昔。」

    「……」

    司風眠被她噎了一下。

    司風眠是班長兼任數學課代表，去辦公室拿數學老師自己做的試卷時，又被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各自扔了兩堆試卷，手上滿滿一摞都得發出去。時間緊，司風眠就接受了司笙的答案。

    蕭逆路過時，聽到司笙在問：「遊戲做好了？」

    眨了下眼，看到喻立洋的手機，恍然，蕭逆微微點頭，「嗯。」

    繞到自己位置，蕭逆將椅子往後一拎，坐下，然後將手機摸出來，不到兩分鐘司笙就收到消息提示，是蕭逆發來的遊戲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