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驀然無聲。

    隨後，她眼睜睜地看着顧珩走近她，輕擁住她，低下頭，帶來一股男人的氣息，唇角輕落了下來。

    「離離，好久不見了。我很想你。」

    這是顧珩自從見到暮離以後，就一直想對暮離說的話。

    他極其認真的眼神，覆着令人沉溺的溫柔，只需一眼就能深陷其中，讓人久久回味兒，心動到窒息。

    不可否認，當顧珩換了一個模樣，那溫柔入骨的話語總是能夠融化暮離的思緒，漸漸的，溫暖了暮離冰冷的心。

    暮離曾經考慮過，如果有機會可以抹去這個男人的記憶，或許，她會很捨不得。而不是像在面對善語笙那般，一切都是為了善語笙好和整個善家好。

    大概，這就是她的私心。

    一顆自私的，不想放開顧珩的心。

    …………

    暮離返回醫房時，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嫦曦站在門口等待暮離，遠遠的看到暮離走近，狹長冰冷的眸光略微有點深暗。

    「他回去了？」說話時，聲音泛着微涼。

    「嗯。」暮離點點頭，不等嫦曦詢問這件事，主動將天霧城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慕白也過來了？」嫦曦微微怔愕，旋即明白了。

    他的眼神越發深暗，夾雜着幾分犀利。

    「李慕白和顧珩一起過來，經由六寶山正路。那些異類血族順着河域游下來，走的水路。」暮離正色說道。

    「時代變了。」不知為何，嫦曦忽然這般說。

    暮離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人類的智慧已經超出我們的預期，我們也該適時尋求新的生存方式了。」

    嫦曦皺着眉頭，思忖着：「明日，我去一趟六寶山。」

    「不行！」暮離立刻否決，「那裏太危險了。你不能單獨過去。」

    如果人類已經發現了那條來往兩界通道，可能此時會有大批異族人日夜把守。

    暮離擔心嫦曦的安危，不放心嫦曦一個人過去。

    嫦曦明白暮離的隱憂，考慮之後，說道：「我帶冷兒一起過去。」

    「嫦曦，你把守在城外的嫦家人一起帶去，好不好？」暮離很少用請求的語氣和嫦曦說話。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太擔心了，只能像個小女人一般，向嫦曦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