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湮塵 第三十章 胡月之仇
曾經天真快樂的少女,變得每日憂傷寡歡。那一家人開心快樂的日子,已變成每日夜間最甜美、最奢望的夢。
那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母親的下落,時時刻刻都牽扯着女孩的心。
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哪天自己的父母來到這裏,等待路天武帶來的好消息。可是在等待的每一天她都難以壓制自己心裏的迫不及待,都在害怕那噩耗的發生。
她沒有辦法的時候,就在心底責怪自己太無能,太沒本事。於是,每日起早貪黑,練劍習武,從沒一日停過。
她的劍法很普通,只是簡單的幾套江湖中最平常的劍法。但她的劍迅速,充滿了力量。有仇恨、急切的劍意,那劍意逼人,使得人心顫慄。
天底下最厲害的劍法,其實厲害處不在劍招,而是在劍意。一個練出劍意的劍手,才算入門的劍手。
自從蕭靈跟着龍定上了丹霞山後,胡月便徹底克制不住自己了。顧不了江湖兇險,顧不了自身安危,胡月離開了臨陽村。
她沒有去跟路天武作別,她知道路天武會反對自己離開,會勸自己留下來等待。但等待只會讓她窒息,讓她的期待和仇恨沒有底的延伸。在一個天還沒亮的早晨,胡月離開了,向着永州路而去。
胡月的心裏只有兩件事:父母的下落和讓自己家破人散的仇恨。尋找父母,她沒有好的方法。但報仇她卻可以去實行。她來到永州路,先來到胡府她曾經的家。
那胡府院門上的牌匾已經換成了陸府,兩年間官府早已經將胡府賣給了一個陸姓商人。陸姓商人將胡府大門換了,重新裝了牌匾。又將內部裝飾修葺一番,於其中的結構佈置卻沒做過多的改變。
胡月來到陸府門前,駐足觀看了良久。望着這自己長大的地方。走到這自己曾經的家門口。胡月久久不舍離去,直到那陸府守門人過來詢問。胡月才慌忙離去。
她害怕,害怕這種在自己家門口,卻被別人趕着走開的感覺。這種感覺繞着她,讓她心底的仇恨無限擴大。她要殺一個人,一個引起這一切事情發生的人——努爾瓦。
一連幾日,胡月在達魯花赤府外觀察。她很容易就查明了努爾瓦的活動。
那努爾瓦被路平斷了根部以後,不但沒有收斂,還變本加厲。他仍然喜歡去春宵妓院,在這個讓他失去功能,充滿恥辱的妓院裏,他變得更加瘋狂。
不但用其雙手摧殘着這裏的女人,更大的癖好是花錢觀看其手下玩弄這裏的女人。努爾瓦在此作威作福,眾妓女也是叫苦不甚,但均攝於其父達魯花赤的權力,而不敢多有怨言。
那達魯花赤對於這個兒子卻是保持一貫的溺愛,在其兒子受到路平攻擊後,他又將自己手下兩大護衛高手宋虛、魯庫赤安排在努爾瓦左右。隨時保護努爾瓦的安全。
這日傍晚時分,春宵妓院門口,眾妓女穿着花裙,戴着低胸,列隊在門口招待着來往的客人。努爾瓦帶着自己的幾名隨從向此而來。到得妓院門口,老鴇遠遠地便前來迎接:「努爾瓦公子來了,還是老地方,早已留好了您的位置。只是不知今日我家哪位姑娘能有幸服持公子您呀?」
努爾瓦哈哈一笑:「我要新來的姑娘,新來的小葉姑娘,讓她到我房裏來。」說完發出哈哈的淫笑。
老鴇將努爾瓦引進妓院後,便忙着招待安排起來。
遠遠地看着這一切的胡月,隨後便跟了進來。此時的胡月換了身男裝,背負一把長劍。走過沿途不斷向着胡月拋來媚眼的眾妓女,胡月直接朝努爾瓦進的房間而去。那是一間靠近二樓大廳的房間,此時門外站着兩名護衛把守。門內發出一陣陣的淫笑。
二樓大廳的客座上坐着眾多男女,有抱着美女喝着花酒的,有搭着美女肩膀嬉笑的。在大廳北面最黑暗的角落裏坐着一名特殊的男子,那男子在不斷地大口喝酒,沒有語言,只有重複喝酒的動作。在男子旁邊坐着一名女子,那女子沒有別的動作,只有重複着不斷向着男子手中碗裏倒酒。在男子桌前擺着十壇烈酒,地上擺着十個空酒罈子。
胡月向着努爾瓦房間走去時,蓄滿了氣勢,充滿了殺意。在大廳嬉鬧聲不斷地場景下,只有那特殊的男子感受到了胡月身上的氣勢和殺意。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看向了胡月。
在接近門前護衛的一剎那,胡月抽出了背負的劍。動作迅速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