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絲平衡。

    我強支撐着身體，送走了衛兵。

    轉身就栽倒下去，我雙手支撐地喘着氣，耳邊還在迴響着衛士臨走的吩咐，亡靈就要來了，趕快離開。

    我就像當初一樣，幻想着女兒被俘虜了，能逃回我的身邊。人老了，能有一個希望；比起面對亡靈的恐懼，要逃走，又算得了什麼呢？

    夜色微暈，我在漆黑的屋子裏，聽到外面狗的狂叫。

    天亮之後，我才知道，當初為了女兒搬離的老房子，據說被怪物襲擊了，裏面的人全不見了，只留下一片片血跡。

    我心慌的胡思亂想起來，不知不覺走到了墳場。看着一個被挖倒的墓碑，失聲痛哭起來。嘶啞的喊着：「天啊，所有的罪孽都是我的，卻降臨到你們身上，我太自私了！爸爸，當初我違背了您，卻害了所有人！」

    鄰居救了我，說看見我在墓地里昏倒了。

    我婉言拒絕了鄰居的好意，留在空寂寂的村子裏。

    遠處村子的流氓，逃離路過的時候，搜光了所有的糧食，我滿臉皺紋在水面的倒影上，宛如白紙。

    微微黎明，怪叫充滿了天空，我扒着窗戶，看到數不清的亡靈，從房子邊擦過。

    我被一陣哀鳴的聲音嚇得縮回到床上，無神的眼睛，看到一張醜陋的臉上，閃動着幽光，注視着自己。

    我想表達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張變質的臉，來到床前對我說：「該死的老太婆，我還記得你！可這幅骷髏，卻已經不記得你了！」

    說着一個命令，從後面來了一個骷髏兵，砍斷了我的雙腳。

    我迷糊的眼神，閃爍起來，忍着疼痛，感覺眼前的骷髏兵的身形，似曾相識，只是有些駝背。當我用手抓住劍刃的時候，我從骷髏兵腿骨的裂痕上，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我嘴角咬出了鮮血。

    「哼哼，沒錯。而我就是被你背叛的男人，當初你為我生了兒子，為什麼還要和他跑！看看我們的兒子多強吧！」一個肥胖的吸血蝙蝠從醜陋的臉身後飛出來。

    「你這個魔鬼！是我的錯，幹嘛要這樣折磨所有人!」我嗚咽着。

    「那個骷髏，想當初在軍隊裏，竟然在我被敵人圍困的時候，見死不救！多虧我被山德魯大帝賞識，才能復仇！我要讓你為所有人而痛苦，包括你拋棄的兒子！」醜陋的臉說完，哈哈大笑。

    胖蝙蝠推開骷髏兵，興高采烈的吸起我腿上的血來。

    「其實你誤會他了。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我死了這一切都結束了！至少我們還有思念，還有親人的愛，可你早就沒有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具惡魔的軀殼！」我的話被虛弱的疼痛打斷了。

    「好吧，我已經心裏舒服多了，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而我要征服整個大陸！等會收了你的靈魂，讓你們全家團聚吧！」醜陋的嘴臉在怪笑中，更加扭曲。

    我奄奄一息，似乎感到一股力量在召喚我，不是惡魔的引誘，是天使的呼喚。游離在瞳孔的最後一絲光，好像看到骷髏兵朝我砍來。

    我聽到微弱的響聲，胖蝙蝠倒下了，醜陋的嘴臉哀鳴一聲，然後是越來越小骨頭崩裂的清脆。

    父親曾經說過，嫁了人要安分的生活，才能給自己幸福，別人才會幸福。

    腦間划過的一瞬間，我嘴裏呼出蒼白的聲音：「父親是對的，可我不後悔。」

    四、兒子

    眼睛被血快淹沒了，可我還是那麼有的吸着，尤其是這個婦人的手鐲，讓我更增加一種復仇的快感。

    人們驚恐的看我是個吸血魔王；亡靈感覺我是個投機的異類，只有在別人看來是個魔王，令我畏懼的爸爸，才是我的親人。

    其實在我內心深處，奶奶才是我最愛的人，雖然我不自覺的很厭惡人類的愛。

    我是跟着奶奶長大的，那時的我不是這樣的。

    剛懂事的時候，爸爸就參軍了，雖然捨不得他，可我為他感到驕傲。

    當我問起媽媽去哪裏的時候，奶奶總是說，她被山上的強盜害死了，並叮囑我戴手鐲的人就是兇手。如果我再追問的話，她便會說對不起我爸爸，然後掩面嗚咽。

    跟着奶奶的日子很苦，可是她卻很疼我，時常告訴我，爸爸就要回來了，等待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