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了。

    心下暗疑。

    正讓小菊收拾書本筆墨，準備離開時，那邊楚夢然又走了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擋在她桌子前頭。

    笑道，「九小姐，今日第一天正式上課，可還適應麼？若是有什麼跟不上的地方，定不要勉強。多問一問，總是好的。」

    擺出一副指點在上的樣子。

    遲靜姝婉然一笑，站起來，回了一禮，「多謝楚姐姐關照，今日初次聽課，確實有些吃力。想着回去再多研習一番，若是還有為難之處，到時一定來請教姐姐。」

    旁邊正好有個路過的貴女，瞥了眼兩人，隨口笑道，「能夠請教到夢然姐姐，那可就是你的福氣了。夢然姐姐的才學，在京城，何人不知？方才就連咱們書院裏新來的先生，都對姐姐讚不絕口呢！」

    這顯然是一個跟楚夢然親近熱絡的。

    遲靜姝前世卻沒見過這個人，初入學堂時隱約記得李詞曾提及，似是哪個武將家裏的嫡次女。

    便微微一笑，乖巧嫻靜地說道，「正是了，要不是楚姐姐刻意來問一句，我還不敢腆着臉說要請教姐姐呢！」

    楚夢然心下倒是稀奇——本以為自己故意上前調訓，這丫頭就算不會跟個烏眼雞似地針鋒相對，可至少會露出幾分不痛快來。

    沒想到，還挺能屈能伸的。

    不過看她這麼對自己低頭做小，楚夢然心裏還是說不出的痛快。

    當即有些得意地笑起來，「你也不必如此小心。咱們這裏呀，都是大方端秀的世家女子，做不出那般齟齬小氣的心思來。你莫要將從前的脾性心思帶到這裏來，只管大大方方的，大家也是極其願意幫你助你的。」

    這話，就差沒直接說遲靜姝是個上不了台面的鄉野村婦了。

    小菊在後頭暗暗皺眉。

    這邊遲靜姝卻眉目安柔地輕輕一笑，福了福身，「是，諸位姐姐都是極好的，妹妹心裏明白，也十分敬仰。」

    楚夢然原本還居高臨下的十分快活，可瞧着她這樣一直乖順小意的模樣，竟莫名地又有些不安起來。

    正又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