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李貴才吞了一下口水，他被黃醫生說的話，嚇到了。

    心理準備？

    我為什麼要有這個準備？

    該不會……

    他盯着桌子上的報告，心裏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黃醫生，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李貴才結結巴巴道。

    黃醫生搖搖頭，道：「沒那麼嚴重，不是絕症。」

    「呼~」李貴才都快哭了，不是絕症，你特麼說的跟絕症似的。

    他居然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雖然不是絕症，但你的病…」

    「你看下，這是檢查報告。」黃醫生把報告給他。

    李貴才翻了翻：「太專業了，我看不懂啊。」

    黃醫生道：「簡單的說，你有鼻炎，甲狀腺腫大，輕度白內障，但有可能轉而重度。體內缺少微量元素，會導致後期脫髮，然後中耳炎，鼻腔粘膜乾燥，蛀牙，耳朵後面還有一個腫瘤，那是良性的。」

    聽着黃醫生一下子說出這麼多，李貴才道：「我有這麼多毛病？」

    「別急，這還只是肩膀以上的，肩膀以下的我還沒說了。」

    黃醫生喝一口茶，繼續道：「你骨質疏鬆，老寒腿，心肺功能不齊全，肝臟排毒功能很弱，煙酒都要戒，然後痔瘡比較嚴重，我查了一下，你這個痔瘡的大小，差不多算是我們院的痔王了。」

    「還有……」

    半個小時後，李貴才回到了病房。

    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曾東波問：「沒什麼事吧？」

    李貴才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得了一百多種病。」

    「啥？一百多種？那你特麼還能活着回來？」曾東波當場就驚了。

    「醫生說了，都不是大毛病，但很多毛病都沒辦法根治，唉，我去抽支煙。」

    李貴才垂頭喪氣的，打開窗戶，拿出香煙悶悶的抽着。

    沒一會兒，那個小護士又來了。

    「曾東波出來一下，你檢查報告出來了，黃醫生要見你。」

    「哎，來了來了。」

    來到辦公室，曾東波看着黃醫生，打趣道：「黃醫生，我沒一百多種毛病吧？」

    黃醫生看他一眼，嗯道：「沒那麼多，就一個。」

    「嘿，我就說吧，我這身體，一年到頭也不會生病的。黃醫生，我是啥毛病？」

    「癌症。」

    「哦，癌症啊，小毛病……啥？癌症！」

    曾東波兩眼一翻，只感覺天旋地轉，人生都變成灰色的了。

    「肺癌、肝癌、胃癌、前列腺癌、鼻咽癌、食道癌……，你一個人差不多佔了百分之八十的癌種。你這種情況，說句實話，很罕見，能活到現在，可以說是醫學奇蹟了。」

    黃醫生後面的話，他沒聽進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病房的。

    「老曾，回來了？怎麼樣，什麼毛病啊？」李貴才抽了好幾根煙，還在一直抽。

    老曾坐在床邊，兩眼無神道：「癌症。」

    「癌症？握草！你特麼癌症！」李貴才手一抖，煙都丟了。

    他跑過來，道：「什麼癌？早期中期晚期？會不會是誤診？」

    看着李貴才這麼緊張自己，老曾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也記不清都是什麼癌，反正挺多的，醫生說我一個人佔了百分之八十的癌，還說我是醫學奇蹟，我也覺得我自己是個奇蹟。」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奇蹟不奇蹟的，誤診，肯定是誤診，一個人怎麼可能得這麼多癌？」

    「就算是誤診，能誤診這麼多癌？唉，老李啊，我也看開了，無所謂了，死就死吧，就是可憐我老婆孩子了。」

    李貴才抿着嘴，他們倆相識二十多年，關係很好，還住在一個小區。

    他很想告訴曾東波「汝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

    可又覺得，這個當口，說這種話，只會讓他更難過。

    「老曾，出院，最後一段時光，你想去哪裏玩，我都陪着你！」李貴才拉起他，就向着外面走。

    曾東波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