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劍帥 第四四章 巧合_頁2
。柵頂建了碉樓和走架,不分晝夜皆有人把守望。洞左是山溝,下沉六七十丈,沙石廢土皆從此傾入山溝,不可能從此地爬上坑洞。
宇文不棄先在崖頂打下釘樁,找來了不少藤蘿,接上七八根百鏈索,每隔丈余捆上一些藤蘿,吊上一塊巨石,慢慢往下放。
風狂雨暴,索每隔丈余捆了藤蘿,因此下面的警哨,極難發現掛上的繩索。
馬是白馬,人是白衣,更襯托得這少年書生的風標絕世,俊美灑脫不群。
這白衣書生,年約二十二三。
他坐在馬背上,任由着胯下白馬緩緩前行,一雙星目不時的顧左盼右,悠然自得的瀏覽着沿途兩旁的風光景色,嘴裏還不時輕聲吟哦着古代詩人的名著絕句,意態頗為風流自滿。
看他那神情樣子,頗似個離鄉,出外遊歷的學子。
可是,細看起來,卻又極不相像。
他心中雖然有點懷疑不信這種巧事,但細看這少年美書生的神情相貌,實在看不出是個會武功的樣子。
就在慕容廉明微一怔神暗想之間,書生已經翻身端坐在馬背上,但,那臉色神情,心中好像仍有餘悸的樣子,說道:「閣下怎地這麼蠻不講理,說着話,招呼也不打一個,動手就打超人來了!」
慕容廉明嘿嘿一聲冷笑,道:「講理!老實和你說吧,小子,你大爺們從來不曉得什麼叫作理,只知道強存弱亡,誰冒犯了你大爺,你大爺就要他的命,也從來沒有人敢和你大爺講過什麼理!小子,你懂嗎?」
他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為師門昭雪冤屈,報復血仇,為武林掃蕩魔氛,清除敗類。
憑他現時的武功,他明白這種希望近於渺茫,甚至到天亮前,能否保得命在,也還大有問題。
但他與展氏兄妹相處不過一個多時辰,已察覺出這兄妹倆的武功資質,比他要高得很多,而且還都很年輕,假以時日,必有非凡成就。因此,決定追隨這兄妹身邊,互相合作,來達成這個願望,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何況翁魏兩家,本有淵源,密信所示,兩家遭遇極有關聯,並肩偕手,正是對付共同敵人唯一的方法。
本着這種信念,在離開展氏兄妹之後,他便躍下房來,藉着房屋的掩蔽,慢慢的極為小心的走向歸途。
宇文不棄一面點頭,一面注意四下有沒有動靜。果然在右側的一叢樹林後面,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郭正義也是眼看四面耳聽八方之人,登時亦發現樹邊的人影,急急轉眼望去。但見那人身穿青色錦緞皮製長袍,戴着頭巾,手中拿着一口連鞘的長刀;大約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白白的面膜上泛起一股兇狠味道。
他也盯住郭正義瞧,可見得在他心目中,郭正義乃是首須對付之人。這一點想必與宇文不棄一口一聲「前輩」的稱呼有關。
青袍人點點頭,道:「瞧你的打扮和氣派,想必與朝中哪一位大臣顯要有關係。可是本大人認識之人不多,這話已告訴過你,你到時可別失望。」
他這話倒是由衷之言,正因為他這樣想法,所以有一種戲弄對方的快意。要知那時東廠的校尉權勢黛天,根本不把任何朝臣放在眼中。他料宇文不棄必將很有把握地提出某一個大臣的名字,這時他藐視地告以這個大臣也不濟事,則可想而知宇文不棄面色將變成一副什麼樣子。
「那倒不是,天下無敵的劍法是不必拼死的,我們最厲害的殺着都是與敵偕亡,怕的就是這一着,因為你太富有了,捨不得跟人拼命,你借錢給家父,要我為質,無非也是防着這一點,我若在郭家為奴,家父就不敢殺你,因為你死了,我將終生為奴,甚至會被選去生葬以殉。」
郭正義神色為之一變,也意會到自己的失言了。把展如煙從家中帶來,原是她父親畫押立約的,到期還不出錢來就以女兒作抵,也是展雄鷹自己答應的,立有文契為憑,這是無可抵賴的,郭正義只是照約行事,無可厚非。可是自己無意中一句話,被宇文不棄拿住了話柄,竟像是承認那是一種卑鄙的行逕了。一時之間。
他感到很下不了台,呆呆的看着宇文不棄帶着展如煙向前走去,竟一籌莫展,他當然不甘心讓宇文不棄就這樣把人帶走,可是一個劍士的尊嚴又使他拉不下臉來攔住他們,因為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市井無賴。所以他只是張了張口,卻沒有叫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