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刀記 第9章 新娘子_頁2
主前些日子被伐竹客打敗後,心灰意冷,封刀歸隱,帶着寶刀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了。
只能把目標換成了烏雲城的「斷玉堂」的「點鋼碎玉槍」。
至於湘雲城這把冷金刀,一方面金刀門戒備加強,再去偷恐怕難度加大,另一方面冷金刀本身又大又重,帶着未免累贅,等把雲州兵器譜上其他的偷完了,再做打算。
出了城,走五六里官道,便到了碼頭。滾滾江水,又寬又深,遠遠看去像黑的一樣,得名「夜墨江」,自西北貫至東南,是雲州境內最大的一條江。
江中舟船絡繹不絕,岸邊有不少客商行人往來。季茶在碼頭上找了艘客船,一人一錢銀子,一夜半日便到烏雲城。但船家不讓帶驢上船,季茶就把毛驢以五兩銀子便宜賣給了一個過路農戶,然後帶洪辰上了船。
客船不大,就一個船艙,裏面已坐了六人,都穿革衣帶弓箭,似是結伴出行的獵戶,正吃着干肉喝着燒酒,見有個駝子新郎帶着個新娘來坐船,便稍微挪動身子,讓開了個地兒給他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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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絡腮鬍獵戶大聲道:「老兄,幾錢買來的老婆?」
季茶伸出來右手五指,嘔啞道:「五兩。」
獵戶們相視兩眼,一陣大笑。
駝子一般是說不到老婆的,只能靠買。才五兩銀子買來的,怕是個滿臉疙瘩的丑婆,難怪蓋頭這麼厚實。
季茶感覺手被捏了下,怒一轉頭,發現捏自己的是洪辰。洪辰食指往季茶手背上劃拉了幾下,是個「肉」字。
季茶心中好笑,原來是見別人吃臘肉餓了,你小子,也有今天。就裝作不懂,閉眼打瞌睡。忽又想起,人家請自己吃過魚,自己這樣吝嗇豈不顯得小氣?就摸出點散碎銀子,和獵戶買了條風乾牛肉乾,撕成兩長條,自己吃一條,給洪辰吃另一條。
洪辰不能揭開蓋頭,只能一點一點把牛肉乾撕成小塊,然後往嘴裏送。牛肉乾有些咸,沒吃多少就口渴,他就又往季茶手背上寫「水」字。
季茶從竹簍里摸出個葫蘆,晃蕩一下,裏面還有點水,但喝水免不得得抬頭,便讓洪辰摁着蓋頭鼻子以上的部分,自己給他餵水。
獵戶們看不見洪辰全臉,卻看到下半張臉很白,嘴唇很紅,彼此小聲議論,說這女人有可能疙瘩都長額頭上了。
沒多久,船上又先後上來了兩人。一個二十多歲,青衫白靴,像個過路儒生。另一人是個穿破舊藍衫的老頭,瘦瘦弱弱有些佝僂,一雙眼睛卻很有精神。
至此,客船已滿,船家解開捆在碼頭上的繩,搖擼開船。
一路上,獵戶們有說有笑,談論的無非手上的貨去了烏雲城能賣幾錢,抑或村里哪個大姑娘小寡婦長得俊,以及烏雲城裏有啥逍遙快活的地方。儒生和他們沒什麼話題,拿一本書看,老頭閉起眼睡覺。
季茶略感無聊,就和獵戶們插話道:「喂,你們知道湘雲城最近出的大事吧。」
絡腮鬍獵戶說:「大事?就是金刀門掌門王遠威被魔教殺手殺了吧。這幾天都傳瘋啦!有人說魔教接下來可能在湘雲城抓人殺人用人腦子練功,所以許多人嚇得趕緊出門暫避風頭。」
季茶說:「魔教練功哪用得着挖人腦子,傳這話的人非蠢即壞——沒準是車夫船夫們想趁機抬高出門市價呢。」
獵戶們大道同意,附和說現在坐的小破船,平時去烏雲城哪用得着一錢銀子。艙外船家聽見了,大喊愛坐不坐,不坐退錢滾下去。艙內眾人嘿嘿一笑,不再提。季茶跟獵戶們說,殺王遠威的,有可能是之前聲名鵲起的怪盜「採茶人」。山野獵戶並不知道採茶人是誰,氣得季茶想打人。
到了晚上,眾人陸續睡去,船家也拋下船錨,躺到艙里休息。季茶等其他人都睡了,才趴在竹簍上合上雙眼,正睡意昏沉,意識模糊間,忽聽到幾道十分奇怪的聲音——似是有人踏到了外面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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