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良，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勸你，只是，機會就一次，失去了，可能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程楷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之間，他不用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一個小小的動作，應良就都明白。

    天色微暗，應良回宿舍拿了兩件乾淨的衣服，準備去浴室沖個澡，剛出宿舍門，就看見剛從外面回來，帶着一身酒氣的程慶宇。

    「慶宇，你沒事怎么喝這麼多？」應良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他連忙招呼程楷出來，一左一右架着程慶宇回他自己的宿舍。

    程慶宇還尚存一點點意識，依稀看見像是應良的人扶住了他。他現在看見應良都煩，自己和吳未變成現在這樣，少不了應良的功勞。他寧可自己抱着馬桶吐得昏天暗地，也不想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被應良看見。

    程慶宇渾身細胞都在努力拒絕，他長臂一伸，將應良推出去老遠，醉醺醺的指着應良的鼻子罵：「滾！以後老子看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兩次，老子就打你兩次！」

    應良皺着眉，看他搖搖欲墜的樣子還是好心過來扶住了他，輕聲呵斥：「就你這樣走直線都費勁，還打什麼人！」

    程慶宇好像受到了什麼天大的侮辱一般，他一把揪住應良的衣領，雙眼猩紅，眼底卻儘是滿滿的悲傷，他幾乎是吼着把話說完：「也是！老子打的是你，根本就不是人！應良，你說你有什麼好，就算你和向一涵那個小在一起了，吳未還是想都不想就扔下我去找你。你知道吳未說我什麼嗎？她說我是瘋子！我程慶宇他媽是個瘋子！」

    應良把他亂揮的手拿下來，又給程楷使了個顏色，兩人合力將他扔到床上，兩人剛想走，就聽見程慶宇嘟嘟囔囔的說要喝水，應良怕他折騰出什麼事出來，連忙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下，估摸着他應該不會再醒過來，這才輕手輕腳的給他蓋好被子，悄悄退出他的宿舍。

    給程慶宇關上門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他，良久，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才是那個瘋子。」

    等應良洗完澡再趕回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估摸着向一涵還沒有吃晚飯，就先去了食堂，挑了兩樣她喜歡吃的菜，不慌不忙的朝病房走。他剛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向一涵氣鼓鼓的坐在病床上，看見他進來，更是扭過頭裝作沒看見。

    「吃過晚餐了嗎？我剛去醫院食堂買的，你湊合吃點。」應良把吃的放在旁邊的小柜子上，彎腰準備將小隔板拿起來，好讓向一涵吃飯。

    向一涵根本不搭理他，冷冷的問：「你去哪了？」

    應良被她問的一怔，這麼多年，他還沒有主動跟別匯報自己行蹤的習慣，見她主動問，自己還有點不能接受，他繼續忙着手裏的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在學校上課。」

    向一涵看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就很生氣，明明是他背着她見了吳未，自己卻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她拿出手機，將上午自己翻來覆去看了很多變的視頻，拿到應良眼前，譏諷他：「跟吳未一起上課的感覺不錯吧？是不是都捨不得回來了？你看看你這個眼神，多溫柔啊！」

    應良不做聲，只是將手機拿遠了一點，專心的弄自己手上的活。

    見他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向一涵只覺得自己心裏又把怒火正在熊熊燃燒，她站在應良的身前，倔強的看着他的眼睛，問他：「你不是說，再也不會和吳未見面了麼？你不是說寧可沒有認識過她麼？那我請問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是不是只要吳未稍微流露出一個困難的眼神，你應良就要不顧一切去救她？我拜託你，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好嗎？」

    應良任由她發脾氣，小心的繞過她，將碗筷擺放整齊，輕聲說了句：「吃飯吧。一會涼了對胃不好。」

    向一涵哪裏還吃得下，應良越是像團棉花一樣任打任罵毫無反應，她越是覺得生氣，向一涵不管不顧的拿起桌上的飯菜，使勁朝應良身上砸去。

    應良毫無防備，黃黃的湯汁灑了一身，新洗的頭髮上還掛着幾縷蛋花。那是他怕向一涵胃口不好特地從外面買回來的湯。

    向一涵在伸手扔東西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可惜時光不能倒流，她看着眼前狼狽不看的應良，心如刀割。

    「應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氣了。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向一涵慌了心神，連忙找出紙巾手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