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能贏那不是更好嗎？」吳磊搖頭道。

    「當然。但哪有那麼多如果啊？」周易攤開手。「比賽已經踢完了，就別說什麼如果了。總之，心態很重要，我還沒有失去信心呢，現在就說什麼完蛋了、沒戲了還為時尚早。」

    「我們還是來分析一下，想要出線，我們接下來需要怎麼做吧。」周易繼續說道。「第二場打荷蘭，非常非常難打。如果我們想要小組出線的話，我認為最好不要輸。能贏當然好，但希望很渺茫，但平局我覺得還是可以做到的。如果我們逼平了荷蘭隊才，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周易開始在里皮用過的白板上寫寫畫畫，給大家說明形勢。沒有拿下比賽鬱悶沮喪已經沒有用了，這種時候就應該忘記剛剛結束的比賽，然後冷靜下來想想以後怎麼辦。

    「情況a：如果我們逼平了荷蘭，而智利輸給西班牙的話。荷蘭四分，西班牙三分，我們兩分，智利一分。情況b：如果我們逼平荷蘭，而智利和西班牙打平的話，荷蘭四分，我們兩分，智利兩分，西班牙一分。情況c：如果我們逼平荷蘭，而智利贏了西班牙的話，荷蘭四分，智利四分，我們兩分，西班牙零分。」

    周易將三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寫在了白板上。

    大家則專注地看着他，聽他說，至於剛剛沒有贏下比賽的沮喪和鬱悶已經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情況a最簡單，只要我們最後一輪擊敗西班牙，那麼不管荷蘭和智利打成什麼樣，我們都出線。老實說，我覺得我們未必沒有可能擊敗這支西班牙。情況b，我們最後一輪擊敗西班牙，荷蘭隊和智利隊打平，那麼荷蘭五分，我們也五分……瞧，我們甚至還有機會和荷蘭隊爭一下小組第一。」周易攤手道。「還是情況b，我們贏了西班牙，荷蘭贏了智利，我們出線。如果智利贏了荷蘭呢？我們和智利同積五分，而荷蘭積四分，於是上屆世界盃的冠亞軍小組賽就被淘汰出局了。」

    說到這裏，周易笑了一下：「那畫面一定很美。好了，情況c，我們最後一輪擊敗西班牙，荷蘭贏了智利，我們和荷蘭一起出線。如果智利贏了荷蘭，我們和智利一起出線。」

    「最重要的來了。」周易提高了音量，大家已經完全被他帶入了話題中，聽到周易提高音量，他們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情況c，我們最後一輪擊敗了西班牙，而荷蘭和智利打平了……那就熱鬧了。我們、荷蘭和智利將同積五分。這時候就得比淨勝球了，我們現在淨勝球和智利隊一樣是零，而荷蘭隊是兩個。如果我們第二輪能夠逼平荷蘭，而第三輪荷蘭和智利隊打平，那麼荷蘭的淨勝球將一直都是兩個。我們和智利比淨勝球其實就看各自和西班牙隊打的結果了。我們只要能夠比智利隊多贏西班牙的球，就行了。所以，其實大家看，事情一下子變得簡單了。」

    周易說到這裏，拿起板擦將他在白板上寫的東西全都擦掉，然後重新寫上一個單詞：spain。

    西班牙。

    接着他在西班牙的名字上畫了個大大的叉。

    「到最後我們只要戰勝西班牙就行了。」

    一群人都聽愣了，沒想到周易分析來分析去，最後竟然落到了這麼一句話上。

    「那個……我怎麼覺得衛冕冠軍讓你說成了軟柿子？」孫盼喃喃道。

    「西班牙當然不是軟柿子，但我們想要出線，就必須戰勝他們，哪怕他們是衛冕冠軍。」周易笑着對孫盼說。「我們必須要有這樣的信心和信念，否則還不如提前投降。但我不想投降，怎麼辦呢？當然還是要擊敗西班牙。」

    「有個問題，周易。」楊牧歌舉起了手。「你這個假設全都要基於一個基礎，那就是我們必須在第二場比賽中逼平荷蘭隊……」

    「沒錯，剛剛5：1擊敗了西班牙的荷蘭隊。」周易點頭。「但我對你們有信心，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做到。尤其是孫盼你……」周易轉向孫盼。

    「靠，那還用說！我要是讓他們進了球，老子就直播吃……」孫盼被周易盯得受不了。

    「你就算敢直播我們也不敢看啊。還是別了。」周易連忙擺手。「再說你吃屎的話，問過你室友增城的感受嗎？他到時候要和一個一張嘴就是屎臭味的人住一屋，多難熬啊……」

    增城捂住了臉：「我還真想了一下那場面……」

    「這是一個有味道的畫面。」周易說道。

    「靠！」孫盼叫道。

    其他人則哈哈大笑起來，更衣室之前還稍顯鬱悶沮喪的氣氛都一掃而空了。

    ※※※

    當里皮結束了賽後新聞發佈會，回到更衣室的時候，球員們已經都回到了大巴車上。

    他在更衣室里轉了一圈，也準備離開時，瞥到了他用過的白板。

    那上面他曾經寫的那些東西都被擦掉了，取而代之的是「spain」，他還注意到了spain上被打了個大叉。

    里皮駐足停了下來，盯着這個白板看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