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想像了下，顏太太抱着小玉藻，對着她叫「姆媽」的樣子，心中有點酸澀。lt;/pgt;

    那時候，她遠在太原府，把玉藻丟給了顏太太。lt;/pgt;

    教了一整天，乳娘們口乾舌燥，毫無成果。lt;/pgt;

    這天吃了晚飯，顧輕舟和司行霈帶着玉藻去碼頭散步。lt;/pgt;

    玉藻可能是想到了什麼，她問顧輕舟：「姆媽，是誰生了我？」lt;/pgt;

    顧輕舟錯愕。lt;/pgt;

    司行霈也腳步微停。lt;/pgt;

    然後，他把玉藻抱起來，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lt;/pgt;

    玉藻高興極了。lt;/pgt;

    興奮之後，她還是對顧輕舟道：「我知道，我的父親是阿爸的弟弟，那生我的人呢？姆媽，就像你生大弟弟和二弟弟那樣，大着肚子的是誰？」lt;/pgt;

    司行霈看了眼顧輕舟。lt;/pgt;

    顧輕舟則仰頭，看着騎在司行霈身上的玉藻。lt;/pgt;

    司行霈原本就比顧輕舟高很多，玉藻就顯得更高，顧輕舟都瞧不見她的眼睛了。lt;/pgt;

    「玉藻，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不是簡單的正面、反面。」顧輕舟道，「等你到了十五歲，姆媽就把什麼都告訴你，好不好？」lt;/pgt;

    「為什麼要十五歲？」lt;/pgt;

    「因為那時候，你就已經很大了，你知道怎麼去判斷。現在姆媽告訴你，你也理解不了。」顧輕舟說。lt;/pgt;

    「我能理解。」玉藻道。lt;/pgt;

    司行霈就拍了拍她的小腿：「聽話。」lt;/pgt;

    然後，司行霈又問玉藻：「以前你外婆是怎麼跟你說的？」lt;/pgt;

    玉藻很少問起自己的身世，司行霈還以為顏太太跟她說清楚了。lt;/pgt;

    不過再想想，她才五歲，跟過來的時候才四歲，能弄清楚自己和司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已經非常難得了，有點囫圇吞棗的意思。lt;/pgt;

    她大概不是真的明白。lt;/pgt;

    「外婆沒說。」玉藻有點委屈。lt;/pgt;

    「為什麼沒說？」顧輕舟問。lt;/pgt;

    玉藻道：「我沒問.....」lt;/pgt;

    她小小的腦袋裏，根本沒有太多的概念。她跟着外婆長大，聽着外婆跟她說她父親、她阿爸和她姆媽。lt;/pgt;

    她就以為，自己跟顏洛水的孩子們一樣，有父母有家庭。lt;/pgt;

    然而最近，她開始發現了不一樣的。lt;/pgt;

    她知道自己不是顧輕舟肚子裏生出來的，因為顧輕舟跟她的父親不是夫妻，只有夫妻才可以生小孩子。lt;/pgt;

    「現在怎麼想起來問？」顧輕舟道。lt;/pgt;

    玉藻想了想：「我害怕。」lt;/pgt;

    「怕什麼？」顧輕舟和司行霈都停下腳步。lt;/pgt;

    玉藻道：「害怕生了我的人，如果她來要走我，你們會不會把我給她？」lt;/pgt;

    「不會。」顧輕舟道。lt;/pgt;

    「是不會來，還是不會給？」玉藻問。lt;/pgt;

    顧輕舟和司行霈一起驚呆了。lt;/pgt;

    他們都知道玉藻聰明，卻從未想過她這樣聰明，甚至有點狡猾。lt;/pgt;

    他們還以為，小孩子都缺少智慧，是個有靈魂的玩具。lt;/pgt;

    司行霈想了想，他四歲的時候就知道他母親是怎麼死的，也知道如何在父親和繼母家裏生存。lt;/pgt;

    而顧輕舟，五歲的時候已經會背上千張藥方了。lt;/pgt;

    他們在玉藻這個年紀，都具備了足夠的機敏，為何他們會輕看了玉藻？lt;/pgt;

    「這個問題，你留着好不好？這是你和姆媽之間的約定。等你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就回答你。」顧輕舟道。lt;/pgt;真人小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