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鄉下養大的。」打牌一位胖太太，低聲對二姨太道。lt;/pgt;

    二姨太微笑：「輕舟啊？我們家如今數她最有出息了。」lt;/pgt;

    「她是和司家定親的那位？」lt;/pgt;

    「可不是嘛。」二姨太笑道。lt;/pgt;

    「生得真不錯，我瞧着能勝過你們家大小姐去！」lt;/pgt;

    「這可比不了！」二姨太好笑。lt;/pgt;

    顧緗和顧輕舟比？那實在太抬舉顧緗了。lt;/pgt;

    可這位太太不知情，只當顧緗留過洋，模樣又美艷不可方物，是遠比顧輕舟強的，當即道：「也不能這麼說，每個人的造化不同，雖然這位比大小姐差了些......」lt;/pgt;

    同桌打牌的三姨太，噗嗤一聲笑出來。lt;/pgt;

    做正東方的太太放沖，胖太太胡牌了，話題就徹底從顧輕舟身上，回到了牌桌上，大家笑嘻嘻的算錢。lt;/pgt;

    顧輕舟回到房間，開始寫信。lt;/pgt;

    寫信之前，顧輕舟先練了半個小時的字，原因是上次寫信，何微明里暗裏嫌棄顧輕舟的字不好。lt;/pgt;

    回信寫好之後，顧輕舟貼好了郵票，讓傭人送去郵局。lt;/pgt;

    快到四點，她就開始梳洗，更衣打扮。lt;/pgt;

    四點半，顧輕舟準時下樓，樓下的牌桌已經散了，諸位各自回房，只有她一個人坐在沙發里，慢慢翻閱報紙，等待顏洛水和顏一源。lt;/pgt;

    顏五少的汽車，五點準時到了。lt;/pgt;

    顧輕舟上了汽車。lt;/pgt;

    「......這些日子忙什麼？」顏洛水問她，「也不給我打電話。」lt;/pgt;

    「我去看了個病人。」顧輕舟笑。lt;/pgt;

    她將她和何微去趙家看病的事，全部說給了顏洛水聽。lt;/pgt;

    顧輕舟心情不錯，所以講得繪聲繪色，甚至不失誇張，像傳奇故事，顏洛水聽得眼睛都直了。lt;/pgt;

    「這麼好玩？」顏洛水抓住了她的胳膊，「下次有這等好玩之事，一定要帶我去！」lt;/pgt;

    「嗯。」顧輕舟應了。lt;/pgt;

    顏五少專心開車，不時回頭插幾句話，車子就很順利到了飯店。lt;/pgt;

    新開的飯店，裝飾得奢華，尚未入夜就掛滿了燈籠，紅燦燦的燈火，照得滿堂金萃，喜慶又熱鬧。lt;/pgt;

    是中式的飯店，叫「悅大菜社」，融合了蘇州菜、寧波菜和無錫菜三大菜系，濃油赤醬，色艷糖重。lt;/pgt;

    飯店門口，已經停了幾輛車。lt;/pgt;

    車子不多，卻都是名車，車牌個個都有來歷。lt;/pgt;

    其中也有兩輛車不掛牌。lt;/pgt;

    顧輕舟有點慌。lt;/pgt;

    在整個岳城，敢不掛牌出行的，都是軍政府的車。lt;/pgt;

    義父都有空來吃飯，那麼司行霈會不會回城了？lt;/pgt;

    那廂，顏五少停好了車子，顧輕舟和顏洛水踏入了悅大菜社的大門。lt;/pgt;

    高大的門檻，朱紅色的雕花大門。lt;/pgt;

    整個大廳非常寬闊，分了十二張桌子，兩桌之間擺一座花梨木底座的娟繡八扇屏風，屏風上的山水，都是江南小鄉村，阡陌翠碧，粉桃穠李。lt;/pgt;

    最前面的高台上，請了著名的蘇州評彈師父，弦琶琮錚，輕清細膩，唱腔又抑揚頓挫，婉轉動人。lt;/pgt;

    大廳里有了幾桌，顏新儂和顏太太坐在最西面的裏間。lt;/pgt;

    「姆媽，義父。」顧輕舟上前。lt;/pgt;

    「來，坐我身邊。」顏太太拉了顧輕舟，讓她先坐下。lt;/pgt;

    顧輕舟依言坐了。lt;/pgt;

    環顧四周，顧輕舟問顏洛水：「說好的舞廳呢？」lt;/pgt;

    顏洛水指了指旁邊的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