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直沒好。lt;/pgt;

    當初他們逃離時，她無數次叮囑二寶，千萬別睜開眼，可二寶忍不住好奇，沒有聽她的話。lt;/pgt;

    此事，到底跟她脫不了干係，她總感覺二寶是因她而瞎的。lt;/pgt;

    「我知道了。」顧輕舟聲音低沉。lt;/pgt;

    程渝還想要勸她幾句，傭人就進來了。lt;/pgt;

    傭人是四丫，年輕又活潑的小丫頭，對顧輕舟忠心耿耿：「太太，王太太又來了，要不要趕走她？」lt;/pgt;

    顧輕舟收斂好了情緒。lt;/pgt;

    「找你算賬來了。」程渝笑道。lt;/pgt;

    顧輕舟也笑了：「你先回房吧，我來對付她。」lt;/pgt;

    程渝起身走了。lt;/pgt;

    顧輕舟對四丫道：「別胡鬧了，請客人進來。」lt;/pgt;

    四丫道是。lt;/pgt;

    秦紗進了屋子。lt;/pgt;

    傭人端了茶給她。lt;/pgt;

    顧輕舟坐在沙發里，閒閒看着她。早上打她的那一巴掌，她沒有用十成的力氣，秦紗臉上的指痕已經消失了。lt;/pgt;

    對待秦紗，顧輕舟做到心中無愧即可，她也沒指望秦紗能懂。lt;/pgt;

    有的感情，別人沒有的時候，自己的說出來就可笑了。lt;/pgt;

    顧輕舟是不會告訴秦紗，哪怕秦紗利用她的二寶，想要害她，她還是把她當成師父。lt;/pgt;

    這話，秦紗未必相信，顧輕舟也不會說。lt;/pgt;

    她穩坐，靜靜看着秦紗。lt;/pgt;

    秦紗臉上是灰敗的，今天經歷了這麼多，她總無法回神。lt;/pgt;

    喝了兩口茶，心緒平靜了幾分，她開口了。lt;/pgt;

    「輕舟，我真無顏面對你。」秦紗道，聲音嘶啞。lt;/pgt;

    顧輕舟輕描淡寫：「跟我沒關係，你對不起的是二寶。不過，二寶是傻子，他不會記仇的，王太太大可心安理得，繼續過自己的好日子。」lt;/pgt;

    秦紗苦笑了下：「你嘴巴真毒，一點也不饒人。」lt;/pgt;

    「實話而已。」顧輕舟道。lt;/pgt;

    「既是實話，為什麼要幫我？」秦紗抬眸，眼中已經有淚，「才兩年的交情，又不值得。」lt;/pgt;

    顧輕舟又是一愣。lt;/pgt;

    今天很多事，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lt;/pgt;

    秦紗能明白她的苦心，讓她很驚訝，沒想到她竟然識得好人心。lt;/pgt;

    一時間，顧輕舟不知該說什麼。lt;/pgt;

    她沉默了。lt;/pgt;

    秦紗卻沒有沉默，她繼續道：「我知道你把我變得沒價值，才是真正讓我解脫。你不必如此的。但是你為了我，這樣做了。lt;/pgt;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善待我。這些年，我見識太多的醜惡，就連你的乳娘和師父，我也是提防着。lt;/pgt;

    對你和二寶，你們倆像兩個孤兒似的，我惻隱之心照顧過你們，也不全是好意。你卻對我這麼好，讓我無地自容。」lt;/pgt;

    說罷，她聲音就哽噎了。lt;/pgt;

    顧輕舟沒有接話。lt;/pgt;

    秦紗自己緩了緩，繼續道：「現在好了，我能脫身了，夫人以後大概不會再讓我辦事。我這輩子算是暫時安穩了些。」lt;/pgt;

    顧輕舟終於開口了：「既然安穩了，你好好過日子。王叔人很好，王璟也很善良。王家是世代豪門，很有根基的門第。lt;/pgt;

    你嫁到這樣的人家，前半生的漂泊都有了個結果。把你手裏的生意，都交給保皇黨算了。你心裏若是不踏實，多留點錢在手裏。lt;/pgt;

    我想，你這些年賺的錢，也足夠你下半輩子奢侈的。還不放手的話，我也救不了你。」lt;/pgt;

    秦紗點點頭：「我知道的。」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