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

    萬長生敬年輕老師一杯「我很不認同那種為了正確偉大的目標，就應該犧牲掉普通人的態度，起碼不要覺得是理所當然。」

    誰能想到，路邊酒吧裏面，一群各有名聲的畫家，居然聽這麼個新生在大放厥詞，偏偏他們臉上還帶着傾聽的神情，連酒吧老闆都站在旁邊，當然，更像是在把風。

    老童放鬆下來，倒上酒跟萬長生碰一下，舒適的把自己靠躺在桌邊沙發里「所以我才不願摻和在各種傾軋裏面。」

    萬長生難得的袒露自己「看得越多，就明白人類社會確實是個實際上充滿冰涼思考和目光的運轉系統，人在其中輕若浮萍，只是被命運洪流裹挾而去的微小個體，可藝術的價值，不就是帶來些美和溫暖麼。」

    有個平日裏都不愛說話的老師，忽然舉杯和萬長生走一個「有時候讀得越多想得越多，人世就越冷，所以不有時候也是幸福的事情。」

    萬長生溫和「可人人都有追求美好的權利，所以國泰民安，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如果連藝術也沾染上了那些冰冷的東西，儘是宣傳消極冷漠的黑暗，那人世間還有什麼意思呢。」

    把釋放人性，追求藝術巔峰，探索思想作為努力方向的藝術家們表情不一。

    這對他們的藝術觀衝擊牴觸太大了，老童嘴角動了動。

    萬長生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一家之言，如果跟您的想法有牴觸，肯定是您對，但我認為，要麼自個兒埋頭隨便搗鼓什麼那都是自己的自由，可一旦藝術要公之於眾，讓普通老百姓來欣賞具備了社會屬性，那就要考慮由此帶來的影響，您可以說是粉飾太平，我更認為是在這個薄涼世界裏面的一絲慰藉，藝術應該主要是讓人溫暖，而不是發瘋。」

    藝術家們發現自己看的可能沒萬長生多。

    當然也可能是萬長生狂妄自大，小小年紀就半壺水響叮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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