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封炎盛世嬌寵之閨香 689反目_頁2
子裏靜了幾息,靜得似乎連眾人的呼吸聲都停止了,空氣變得有些壓抑。
「為何?」岑隱看着榻上的皇帝,連眉毛都沒抬一下,輕飄飄地說道,「皇上,宣國公府世代忠於大盛,安平長公主殿下素來在公主府閉門不出,不理外事,為何?」
為何?!岑隱居然敢問自己為何!皇帝雙目幾乎瞠到極致,更惱了。自古以來,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他「病」前,無論他吩咐什麼,岑隱都是二話不說地應下,把差事辦得漂漂亮亮,不用他操心半點,可是這才半年而已,岑隱卻敢當眾如此反問、質疑自己這天子了?!
皇帝本來就因為躺了這半年而一肚子火,此刻更仿佛是被火上澆油一般,怒不可遏。
承恩公方才說得不錯,權力熏人眼,岑隱的心已經被養得太大了,眼裏甚至沒有自己了!
皇帝勉強按捺着心頭的怒火,沒有立刻發作岑隱。
事有輕重緩急,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立刻處置了宣國公、安平和封炎這些人才行,至於岑隱,他現在尚能用,等自己好起來了,再一步步清算就是了!
皇帝的手指又顫動了幾下,咬牙切齒地又道:「他們……弒君……謀逆。」
端木憲、游君集等重臣親王聞言又是一驚,端木憲的一顆心提得更高了,脖頸後隱約滲出冷汗。
「謀逆?!」然而,岑隱還是一派雲淡風輕地凝視着皇帝,挑了挑眉,「安平長公主只是公主,弒君謀逆又有何用?」
眼看着皇帝與岑隱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承恩公、安親王、慕祐景等人心下更喜:岑隱果然飄了,一個閹人竟然敢質疑皇帝的口諭!這下皇帝總該明白了,閹人就是閹人,見風使舵,靠不住的!
「岑督主,」承恩公上前了半步,陰陽怪氣地笑了,打算趁機再挑撥幾句,「皇上讓你辦……」
然而,他的話才說了幾個字,就見兩個中年內侍神出鬼沒地突然出現在他身前,擋在了他與皇帝之間,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國公爺,督主正在和皇上說話,哪有你插話的份!」
這個內侍對着承恩公直接稱呼「你」,而非「您」,其中的輕慢之意可見一斑。
承恩公氣得吹鬍子瞪眼,臉色鐵青。
宮裏這些個絕了根的閹人在岑隱的縱容下,一個個都是狗仗人勢,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承恩公想反駁,突然感覺右邊的袖口一緊。
一旁的安親王悄悄地拉了拉承恩公的袖口,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讓他看龍榻上的皇帝。
承恩公這才注意到榻上的皇帝臉色更差了,幾乎是面黑如鍋底,右手如篩糠般顫抖不止。
承恩公眯了眯眼,閉上嘴不再說話。
是了!
岑隱現在越張揚越好,再說了,他如今也張揚不到哪裏去了。
承恩公嘲諷地撇了撇嘴角,腰杆挺得更直了。
這幾年,岑隱一路順風順水,還真是被捧慣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低調點。
自己就等着看好戲吧,自己能忍,也要看皇帝能不能忍!
「你……」皇帝一眨不眨地瞪着岑隱,兩側頰肉一陣抖動,急促地喘着氣,上氣不接下氣,腦海中不禁又想到了宣國公。
宣國公背叛了自己,岑隱居然也敢不聽自己的,他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不把自己這堂堂天子放在眼裏!
皇帝的嘴角顫抖得更厲害了,胸膛起伏不已。
岑隱又朝皇帝走近了一步,用一種仿佛哄小孩的語氣說道:「皇上,您龍體要緊,須得靜養為上,別聽人挑撥,寒了臣子的心。」
岑隱意有所指地瞟了承恩公等人一眼,仿佛是說他們在挑撥般,就差直說皇帝現在病糊塗了。
岑隱根本不管皇帝是和反應,又隨口打發在場眾人道:「皇上要靜養,大家還是別在這裏叨擾皇上了。」
岑隱一開口,立刻有一眾親王臣子唯唯應諾:
「岑督主說得是,皇上必須靜養。」
「我們就不打擾皇上歇息了。」
「皇上才剛醒,腦子估計還糊塗着……」
「……」
皇帝簡直不敢相信,當着自己的面,這些人竟然就敢說這些話就為了奉承岑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