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君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一刀而已_頁2
人了。」
沈冷把糖塞進嘴裏「反悔是狗。」
趴在馬車上的黑獒立刻抬起頭,眼神里的意思是誰叫我
兩個人才說了幾句話,那邊已經發出一片驚呼,王闊海忍不住看向沈冷那邊,心裏忍不住想到我家將軍真是神人,說差一拳就是差一拳。
第一次出拳塔木陀先出,第二次出腿塔木陀先出,指骨斷了一根,膝蓋疼的不能站穩,這時候孟長安出了一拳,在那一刻塔木陀有些猶豫,出拳稍稍慢了半分,兩個人的拳頭對撞在一起,所有人都看到塔木陀那條粗壯的手臂迅速的向後盪了回去,肩膀上的衣服瞬間撕裂,手臂居然被這一拳打的脫臼,盪出去的胳膊甩在了他自己後背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仿佛感受到了塔木陀有多疼。
孟長安沒有再進攻,也沒有看塔木陀一眼,轉身往回走,伸手把自己的鐵盔拿回來戴好,牽着馬回後邊輜重隊伍,圍觀的人卻還都傻愣愣的站在那,心說這就完了
沈冷等孟長安走到近前問了一句「疼不」
「疼。」
孟長安拳頭上被打破了好大一片肉皮,血糊糊的。
「傻不傻」
沈冷問。
「我贏了。」
孟長安把戰馬交給一名戰兵,看了看茶爺鼓囊囊的小荷包「糖」
茶爺點頭。
孟長安伸手。
茶爺把小荷包打開,仔細翻了翻,挑了最小的一塊放在孟長安手裏,孟長安楞了一下「小氣。」
茶爺撇嘴。
沈冷把自己腰畔掛着的酒囊摘下來遞給孟長安,把那塊糖一把抓了回來「喝你的酒,好大年紀了,吃什麼糖還伸手要,羞不羞臊不臊」
「那你嘴裏是什麼。」
「口糧。」
「狗糧」
「滾」
孟長安拎着酒囊坐在沈冷坐的那輛運糧車上,扭開酒囊往自己受傷了的右拳上倒,那般烈酒沖洗傷口,他居然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沖了半袋子酒,然後一仰頭將剩下的半袋子酒喝光。
孟長安伸手在旁邊趴着的黑獒腦袋上揉了揉,看着黑獒身上的傷口「你也很疼吧。」
黑獒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塔木陀耷拉着一條胳膊臉色有些發白的走到運糧車旁邊,看了孟長安一眼,然後低下頭,過了片刻抬起頭像是鼓足了勇氣,可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來什麼。
「知道了。」
孟長安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說了三個字,然後閉上眼睛休息。
塔木陀竟是有些感激,他想說的是我輸了。
對於驕傲的武士來說說出我輸了三個字並不容易,尤其是在心懷仇恨的情況下,他站在運糧車旁邊一直沒動,胸口起伏的很劇烈,似乎還在醞釀着什麼。
沈冷過來坐在運糧車上,朝着前邊喊了一句「繼續走」
車夫們隨即招呼下車的人上車,馬鞭聲噼噼啪啪的響起來,響聲連成一串就好像在歡迎迎親隊伍歸來的爆竹聲,塔木陀下意識的跟着馬車往前走,卻還是一言不發,眼神恍惚。
沈冷嘆了口氣,忽然伸手抓住塔木陀那條垂着的胳膊一拉一舉便將胳膊掛了回去,塔木陀臉色頓時好了幾分,看向沈冷的時候眼神里有幾分謝意,忽然醒悟過來幫自己的可是敵人,又想把謝意從眼神里擠出去,於是表情就變得尷尬起來。
「謝謝」
塔木陀忽然大聲喊了一句,仿佛體內有個小天使說服了他的自尊。
沈冷看了他一眼,擠了擠孟長安「給我讓些地方。」
孟長安往一邊挪了挪,心說怪不得沈冷喜歡躺在這個地方,果然很舒服身下是軟軟的草料包,頭頂是暖洋洋的太陽,若是馬隊踩起來的塵土再少一些的話,就真的很愜意。
「我輸了」
塔木陀忽然又喊了一聲,然後轉身大步往前走。
沈冷看了一眼塔木陀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是條漢子。」
孟長安點了點頭,沒說話。
就在這時候塔木陀又回來了,跟着沈冷他們的馬車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是敵人,雖然我知道確定我們是敵人關係的並不是我們自己,我們身為軍人無法左右這個,可敵人就是敵人若沒有之前那一戰,我很想請你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