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元輔 第161章 南察風波(卅九)私談_頁2
了,就覺得陝西也會不穩。陝西那邊剛打完西北之戰,也處於精兵雲集的狀態,李如松的本部家丁畢竟就那五千人,在陝西又是人生地不熟,他不可能在西北配合李成梁。何況以他的性格,肯不肯跟着當叛臣都難說。
當然,朝廷有朝廷的難題,難就難在缺錢。但平叛這種事高於一切,就像今年平定西北之亂一般,有錢得打,沒錢湊錢也得打。遼東要是真亂了,大不了藩禁遲點再開,或者把預期中的三年完成拉長,來個十年八年什麼的,這事不就妥了麼。
申時行解釋了這些,然後對王錫爵道:「雖然不清楚高求真對於解決察哈爾一事為何如此着急,但想必元馭兄也知道,以聖上和高求真的年歲,此事本不必心急。隋煬帝修大運河,若是按照當時給他的建議,花十五年修成,隋朝怎可能二世而亡?」
隋朝其實不是二世而亡,但可以算做二世而亡,所以申時行有此一說。
他這個比喻其實有些犯忌,不過王錫爵顯然不會和他摳字眼,而是輕蔑一笑,道:「元輔還看不出來麼,高求真這小子就是個急功近利之輩,他恐怕是想着再打完察哈爾一戰就夠直廬侍御了。」
頓了一頓,王錫爵微微眯起眼,接着道:「所以,他不會讓任何事影響到對察哈爾的一戰。為了這一戰,他在西北之戰時能主動犯險直入河套,因此也能暫時容忍李引城的所作所為。」
這話聽起來倒也有些道理,申時行也覺得西北之戰時高務實居然直奔河套內部,實在有些行險,不像他以往的作戰風格。原本申時行只是覺得高務實這麼做應該是朝廷給他的時間不夠,他不得不如此。但王錫爵這麼一解釋,他才發現高務實可能真是因為不肯耽誤對察哈爾的一戰。
畢竟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準,說是說一兩個月平叛,但稍稍拖延一下也不是不行,只要戰局控制得穩當,以他高務實的聖眷,皇上必不可能因此對他動怒。
這麼說,高務實真的就是「急功近利」,急於早點撈個天大的功勞好入閣,所以才會有近期的這一系列舉動了?
申時行有些動搖起來,沉吟着問道:「元馭兄的意思,就是在討平察哈爾之前,高求真不會有激起遼東變故的舉動?」
王錫爵肯定地道:「不錯。」
申時行又問:「那如何解釋曹簠把這件事攤開來說?如果高求真打算息事寧人,曹簠卻跳出來漏這口風,豈不是給高求真找麻煩?」
王錫爵搖頭道:「此事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高求真利慾薰心,雖然打算息事寧人,但還是忍不住敲一筆竹槓;其二是曹簠這一做法並沒有事前徵得高求真的同意。」
申時行大皺其眉:「沒有徵得高求真的同意,曹簠就敢這麼做?」
「難說。」王錫爵再次搖頭:「曹簠一介武夫,元輔不要把他想得多高明,他可能根本意識不到這麼做是違背了高求真的意願。甚至,曹簠還可能覺得自己這麼猶抱琵琶半遮面挺聰明的,可進可退嘛。」
申時行忍不住輕哼一聲:「這些人就不能老老實實帶兵打仗,非要摻和這些他們根本不懂的事。」不過頓了一頓,卻又道:「曹簠是可能自作主張辦錯了事,但以高求真的行事做派來看,不能排除他將錯就錯,真打算藉此來敲一筆竹槓的可能,我等還需早做準備。」
王錫爵遲疑了一下,有些不高興地道:「其實就算咱們不受他的勒索又如何呢?他的底線就在那裏,只要他不敢激起遼東動亂,咱們就可以不理會他的勒索。」
申時行搖頭道:「元馭兄勿說氣話,魚死網破的局面誰都不願意看見。況且高求真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處置李成梁這件事。」
王錫爵微微皺眉:「他有什麼辦法?」
申時行淡淡地說道:「李引城今年六十有二,按理說也是可以致仕的,而他的長子李如松今年剛在西北立下大功,回調遼鎮接替乃父,想來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王錫爵微微一窒,但馬上道:「可鐵嶺李氏本是父子兩總兵,現在平白少了一人,可不也還是被打壓了麼?」
申時行搖頭道:「這有何難?李如柏又不是死人,他也是參將身份了,給他個副總兵,讓他看見總兵的希望,到那時旁人還有什麼話好說麼?誰也不能說朝廷虧待了他們李家。」
這下王錫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