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 42.40.9.6_頁3
朱棣低聲道:「天增歲月人增壽……」隨着低沉的聲音響起,些微酒氣跟着瀰漫了出來,只是倒並不令人覺得厭煩,反倒隱約有種跟着微醺的感覺。
陸長亭覺得就連噴酒氣,都是要看臉的。
長成朱棣這般模樣,做什麼都是好的,若真如歷史記載那樣,遺傳到了什麼麻子臉,鏟子臉,那可就實在難以想像了。如果是那樣,陸長亭覺得自己當初肯定就不會和朱家兄弟走得太近,畢竟……他看臉。
朱棣帶動着陸長亭的手,在紙上留下了極為大氣的字體,一筆一划都帶着獨特的氣韻。
能握着陸長亭的手寫出這樣的字,水平着實不低了。
這一刻太過安靜了,連毛筆滑過紙張的聲音他都聽不見。
陸長亭艱難地眨了眨有些睏乏的眼,他不自覺地往後倒了倒,等朱棣把兩行字寫完,他一鬆手,陸長亭的手就跟着「啪」摔下去了,毛筆還在紙上彈跳了一下,拉出了長長的墨痕。
朱棣微微皺眉,回頭問程二:「我教寫對聯很是枯燥無趣嗎?」
程二哪敢回答?他眨了眨眼,「沒有。興許是困了吧,此時也是有些晚了。」
朱棣點點頭,便乾脆將陸長亭抱到自己屋中去了。
陸長亭這一覺,便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艱難地從被子裏爬起來,卻驚訝地發覺,這不是他的屋子,倒像是朱棣的。難道他昨夜將朱棣的床霸佔了?陸長亭只記得自己似乎寫字寫着寫着便睡着了,別的便是再沒記憶了。
陸長亭甩了甩頭,好教自己更清醒一些。
他出了屋子,朱棣在院中練功夫,聽見門發出「吱呀」一聲,他便知曉是陸長亭出來了。
朱棣頭也不回地道:「昨日除夕,便讓你跟我一起睡了,不過這怕是最後一次給你做火爐了,長亭長大了,日後要一人睡了。」
陸長亭嘴角微抽,棣實在是操心太多,他本也是一人睡的。
不過朱棣倒是沒說錯。
等到洪武十二年,他便是十二了。
也算是長大許多了!
至少不會再被朱棣拎來拎去了。
這時候的陸長亭想得極為美好,但他萬沒有想到,哪怕是到了洪武十三年,他也依舊被拎來拎去。
冬去春來,夏往秋近,日子嗖嗖地飛走了。
朱棣依舊還是那個「四哥」,哪怕陸長亭始終沒有提要前往應天府的話,朱棣也並不在意。
人哪怕是再冷硬,相處四年的功夫下來,也漸漸轉為親近了。
可是與朱棣相處四年,陸長亭卻是與安喜相處了五年。
所以哪怕與朱棣親近不少,他也不會因此而往應天府而去。
洪武十三年,陸長亭的身高又拔高了一小截,儼然已成為了翩翩小少年,他的面容也漸漸長開了,一改從前的水嫩可愛,轉而變得昳麗了起來,只其中還難免夾雜幾分青澀。而尤其陸長亭的一雙眼,漸漸有了明晰的輪廓,竟是成就了一雙桃花眼。每日程二都忍不住對着陸長亭這張臉感嘆。
待到日後長成,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姑娘呢。
陸長亭倒是覺得自己這張臉在往上輩子的趨勢發展,那麼多半的,他的情感生活也會朝上輩子發展,最後依舊當着他的光棍。
這日,陸長亭從鄰縣看了幾日風水,然後一身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宅子裏。
是的,陸長亭的業務已然拓展到鄰縣去了,只是他很少有接手的時候。一是因為鄰縣也有自己的風水師傅,他若屢次前往,那便是撈過界,觸犯他人利益了,這般情況多半都要吃教訓;二是常往鄰縣跑,難免令中都的百姓略有不快,若是只對中都盡心盡力,而鄰縣卻要三催四請才能請去他,那麼中都的人便會有種被特殊對待的喜悅感,畢竟陸長亭是在中都生活,能得中都眾人的護佑,那是最好的;這三麼,自然是路途太遙遠,陸長亭實在懶得走那麼遠去。
他一進宅子,便敏銳地發現了不對之處。
&是做什麼?」陸長亭隨意叫住了一名下人,低聲問道。
那下人卻並不敢答陸長亭,只道:「陸小公子還是詢問主子吧。」
陸長亭大步跨進了院子裏,院中正在收拾東西的眾人,只瞥見一陣風過去了,再轉頭仔細瞧,就見是陸長亭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