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教屢改，改了再犯。

    這下子居然連妖精都招惹上了。

    「哥，你不能救了我就不管我……」馬昆一邊吸溜鼻涕，一邊嚎哭，從派出所有空調的房間裏面出來，吹了冷風，這會兒鼻涕下來了，他又向着雲九撲去，卻不曾想到，雲九早就盯着他的動作，瞬間往一邊側開了身子，頓時這貨就五體投地，跟大地來了個零距離的接觸。

    如果有洞，或許就是負距離了。

    「你爹媽才應該管你！你跟爺沒有關係。」雲九最恨這貨往自己身上擦鼻涕了。

    冬日的衣服本來就難干，而且他的衣服也不多。

    身上穿着羊皮褂的黎老鬼，早就已經走到了前面，如同北方的老農一般，雙手塞在袖子裏面，佝僂着背在聽着這邊的情況呢。

    一想到自己身邊的這些貨，好像就沒有誰不是不來坑自己的，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

    「哥啊，我爹媽從都不管俺，俺從是在大姨家長大的……您就可憐可憐俺吧……」馬昆知道雲九不會不管自己，當即用手擦了擦鼻頭已經凍紅的鼻子，見到雲九臉色嚴肅，知道以前的招數不管用了，當即就道，「反正我賴上你了，這輩子你都別想把俺甩掉。錢反正沒了，你走哪裏我就跟着到哪裏，豹哥問起來，我就錢給你了，你吞了錢，不願意簽字……」

    雲九被這貨無恥的話氣跳了起來。

    但是卻什麼都不出來。

    這貨干出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沒有可能。

    自己當初救他幹嘛來着？

    「反正你別逼着我回去。」馬昆見到雲九臉色鐵青，無話可的樣子，當即臉上就再次浮現出那種至賤的笑容，「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無恥？是不是都覺得我的無恥地球人類已經受不了了？」

    「滾蛋！」雲九實在是沒有忍住，一腳踹到了這貨的肚子上面。

    當然，力度不是很大。

    「老子是認真的！」見到馬昆並沒有因為自己踹了一腳就如同之前那樣在地上打滾哀嚎，而是一臉笑意地湊上來對着他道，「哥，來吧，如果不消氣，再踹我幾腳。出了氣了，人就舒坦了……」

    見到雲九沒有動靜，當即就轉身，把屁股翹起來，「哥，來吧，菊花一血。這還是一朵雛菊，粉嫩粉嫩的，尚未黑……」

    雲九實在是被這貨的沒心沒肺給鬱悶到了。

    也不管他，轉身就走。

    如果真的比起犯賤，十個他都不是三無的對手。

    一邊走，一邊想着，這究竟應該如何。

    如果開發商背後真的是有着妖界或者其他什麼的人，這茶樓絕對不能拆了。

    妖界的人，最是希望這茶樓被拆掉，只要拆掉了，就能夠引發三界大戰。

    雖然，這跟他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但是黎老鬼卻告訴了他，三界通道都是在這茶樓的某一處！

    那時候，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了。

    不同意拆遷，別開發商背後的妖精，僅僅是開發商，都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

    指望黎老鬼這群貨？

    從在派出所裏面那蜘蛛精用音波攻擊自己的時候，雲九就已經知道，這些貨都是靠不住的。

    原本還擔心養他們的問題，現在雲九卻根本就沒有了那樣心思，不用急着搞錢。

    聶倩的那所謂的魂契，貌似根本就不起作用，就連聶倩那個所謂的丈母娘，都是相信不得的。

    一時間，他不由有些煩躁起來。

    或許知道他心情不好，黎老鬼一直雙手塞在袖子裏面，如同老農，佝僂着腰，低着頭跟在雲九身邊不遠處。

    馬昆更是變得老實了起來，雲九的心情不好，他已經感覺到了，以為是自己再次為了褲襠裏面的那事情進了派出所，大清早把他吵起來而生氣，也不敢繼續插諢打科，同樣默默地跟在後面。

    對於黎老鬼，他選擇了無視。

    他不認為這從北方放羊歸來的老頭跟雲九有什麼關係。

    路上的大霧依然很濃，偶爾一輛汽車緩慢通過，也會帶起撲面的寒風，騎在自行車以及電馬兒上面去上班的行人，更是把自己裹得僅僅露出兩個眼睛在外面。

    一行三人的怪異，並沒有誰多看一眼。

    城市是冷漠的，就如同這冬天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