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木桶，全身慢慢放鬆，這樣泡出來的藥澡效果最好，感覺水溫剛好，舒服得眯着眼。孫奶奶拎着藍天脫下來的衣服出去洗。

    「水燙不燙？會不會痛？」莫元樂仔細瞧着娃娃神色，生怕她有個閃失。

    「不會，很舒服。」泡了十幾分鐘，藍天舒服得差點睡了，見她沒什麼不好的反應，莫元樂用手試了試水溫快涼了，又加了點滾藥汁進去，輕手輕腳出去。

    藍天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出去又進來，主要是藥澡泡得太舒服不想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在床上，啥時候被人抱上床的不知道。身子穿了花布短褂子褲子，半成新。院子裏靜悄悄的。

    睡了一覺，精氣神大好，赤着腳下床。一進堂屋裏，見奶奶帶着老花眼鏡，在翻看書本，聚精會神，藍天走到她身邊都不知道。

    桌子前有高登，藍天輕輕地爬上去坐着，瞄了眼奶奶的書本，是本簡陋的黃曆，書本泛黃，估摸着有些年頭了。藍天看了一眼，失去了興趣，趴在桌上靜悄悄地看着奶奶。

    奶奶看着比村里同輩的老人要老些，常年幹活，背有點駝，人還算健康，頭上暫時還沒白頭髮。藍天決定等她修煉以後，用靈氣給奶奶調養身子，活到百來歲。藍天記得打她十歲左右，奶奶的身子經常得病，八十不到去了。

    孫奶奶邊看邊叨咕，偶爾掐指算算，到有幾分神棍的模樣，算了一會終於算出一個收養的好日子，合上書瞧見旁邊安靜乖巧的孫女，摸了摸藍天的頭，「醒了，餓了嗎？晚上咱們去您嬸嬸家吃飯。怎麼沒穿鞋打赤腳出來，鞋呢？看我這記性。」見藍天光着腳丫子，孫奶奶一拍額心，想起莫元樂拿來的鞋子擱在堂屋門後面，轉身去拿鞋子，交待藍天一句，「乖，別下來，奶奶去拿鞋子。」

    「奶奶……」看着風風火火的奶奶，藍天無語極了，無奈的同時心裏很是欣慰，奶奶身體安康。

    鞋子是黑燈芯絨的布鞋，是扣帶的，八成新。孫奶奶要給藍天穿，藍天不同意，結果鞋子套進去有些松，扣上扣子走路沒多大問題。

    「大了。」孫奶奶按了按鞋子尖，鞋面憋下去好多。

    藍天穿好鞋，跳下來走幾步試腳，覺得還行，笑着眉眼彎彎，「奶奶，可以穿，鞋子跟新的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穿新鞋子呢。」

    「行，先穿着，等有空奶奶給你做新的。走，去吃飯。」孫奶奶將黃曆揣兜里，祖孫兩人拉着手往莫元樂家去。

    下午下了場暴雨，院子裏地面有點濕，鞋子踩上去有點沾底，藍天怕弄髒鞋，儘量挑地勢高幹得快的地方踩。

    腸胃餓得太久，太僵的東西消法不了，這幾天藍天只能喝粥。知道藍天身體狀況，五嬸特意單獨給她熬雞蛋瘦肉粥。兩家隔得不遠，兩三分鐘的路，一出院子看見五嬸院子門口，有個人徘徊，藍天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五嬸。

    思量間到了門口，藍天看着她不由咧嘴笑。五嬸幾次過來看藍天，藍天都是處於昏迷狀態，現在藍天還不認識她，孫奶奶指着趙莉讓藍天叫五嬸，藍天乖乖喊人，「五嬸。」

    「乖，餓了吧，嬸嬸做好飯了，去吃飯吧！」

    飯桌上，藍天乖乖喝粥，孫奶奶跟莫元樂夫妻兩商量挑日子的事情，並將她的黃曆拿出來給兩人看。

    「我看了下，最好的日子是七天後，元樂你看看，沒什麼問題就那天了。」莫元樂接過黃曆看了眼，又遞給趙莉看，等趙莉看了還給孫奶奶。藍天眼角憋了眼日期，在桌下悄悄地掐指算，七天後的確是個好日子。

    「行，吃完飯我去跟村長商量下。」

    藍天收養的事情就在飯桌上拍板，全體通過。這七天，藍天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餐兩個雞蛋，趙莉還宰了只她養的老母雞熬湯給她喝，孫奶奶殺了兩隻今年餵的雞。

    明亮的堂屋，一個幾歲大的小不點，抱着個板凳朝牆角去，牆角的上方有塊鏡子，凳子擺好，小不點站上去往鏡子裏看，一開始鏡子裏只能看到她頭頂枯黃的頭髮，慢慢地小不點墊着腳尖，抬着下巴，鏡子裏才可以看到半張臉。

    藍天登着雙眼，左瞧瞧右瞧瞧，不錯，養了幾天，氣色好了很多，皮膚好像白了很多，臉上也張了肉，手一戳，有點肉肉的感覺。養上一兩個月，她就是白嫩嫩的包子一枚，就是人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