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氣焰。

    食指勾動了扳機，竟然沒有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聲，靳寶兒不由得一怔。

    宮本神二哇呀呀的怪叫着，縱身撲來，身在半空，手中武士刀脫手射出。

    何小羽沒想到靳寶兒竟然在這個時候掏槍，不過槍竟然失靈了，眼見宮本神二撲來，而靳寶兒仍在發呆，情急下大吼一聲，縱身撲上。

    靳寶兒只是稍愣了一下神，宮本神二甩射的武士刀已呼嘯而至，驚駭下以手中短槍往外一撥，同時躬身暴退。

    當的一聲，短槍撥飛了呼嘯而至的武士刀，她還沒喘過氣來，眼前冷芒突閃，倏覺胸口傳來椎心劇痛，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呼。

    縱身撲來的宮本神二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三尺長的鋒利短刃，插進靳寶兒的胸口，直沒至刀柄。

    她懷中的小寶喵嗚一聲悲叫，猛然跳起，撲到宮本神二頭上，鋒利的獠牙咬在他的鷹勾鼻上，令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

    「小心！」

    發覺不妙的何小羽縱身撲上，一腳把宮本神二踢飛。

    如斷線風箏一般飛拋的宮本神二在半空噴出一口血，呯的一聲，重重摔落冰冷的雪地上。

    幾個血衣衛撲上前，以刀劍架在他的咽喉要害處，突然發現他面上流的血是黑色的，一個個慌不迭的退後。

    何小羽扶着面頰蒼白無血的靳寶兒，讓她靠在自已懷中，小寶溫順的捲縮在她懷裏。

    「為什麼……勾不響……」

    靳寶兒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睛看着何小羽，蒼白無血的面頰因劇烈的疼痛痙攣扭曲。

    她的胸口仍插着宮本神二那把短刃，胸襟已被鮮血染紅，何小羽不敢拔出來，刀一離體，靳寶兒的生命之火也立刻熄滅。

    「我……」

    何小羽不知如何回答，更不敢接觸她滿是痛苦與疑惑的眼睛。

    他也沒想到，緊要關頭，撞針竟然失靈，沒有打着引燃火藥。

    現代高科技製造出來的槍彈，偶爾也有失靈的臭彈，更不要說這種低劣質量的火槍了。

    也許，是靳寶兒的運氣太不好了……

    雖然對她沒有多少好感，火槍失靈也不關他的事，不過何小羽仍感覺內疚。

    「咳……」

    靳寶兒咳出一口血，強忍椎心劇毒，慘白的面頰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不必內疚……只怪我……運氣不好……怪我太……貪心……」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已咳出五六口血水。

    「我……好冷……」

    何小羽擁緊她，讓她感受自已的體溫，只是她的身體越來越冷。

    靳寶兒無神的眸子突然充滿了燦爛的光彩，蒼白的面頰浮現動人的紅暈，左手抬起，輕撫着小寶圓呼呼的小腦袋。

    何小羽知道，這是人死前的迴光返照，心中不禁嘆息一聲。

    「小寶很可愛，你要好好待它。」

    她把小寶擒起來，放到何小羽懷中，柔聲道：「輕輕撫摸它的頭，讓它感受到你的愛心，用你的唾沫，讓它熟悉你的氣味。」

    何小羽依言照做，小寶探頭，用鼻子嗅了嗅他吐在手指上的唾沫，喵嗚一聲，跳回靳寶兒的懷裏。

    「我好冷……」

    感覺到靳寶兒冰冷的身體在顫抖，何小羽只能無助的擁緊她的身體，心中泛起一股酸痛的味道。

    三個老和尚都已退回太子司徒雲雷身邊，游江、風飄血等人圍在何小羽身邊，默默的看着。

    雖然各宗之間會為了一些目的利益爭鬥不休，甚至殘殺，但同為魔門中人，眼睜睜的看着靳寶兒既將慘死眼前，心裏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好受。

    九公主先前把靳寶兒恨之入骨，如今見她即將離開人世，鼻子一酸，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面頰。

    感覺到靳寶兒的身體越來越來，何小羽的嘴貼着她的耳朵，柔聲道：「寶兒姐，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事？」

    「未了的……心事……」

    靳寶兒的聲音很低，低得何小羽要把耳朵湊到她蒼白的嘴邊才聽得見。

    「……告訴我師父……我……恨……她……」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古代，這個很講究，甚至師父所說的話，比親生父母更有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