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淵的面前，有一個幽藍色的光球，光球裏面青瓷正平靜的躺着，一如當初在川流界的時候一樣。

    聽到動靜，殘淵轉過身來。

    「偷偷摸摸回來的？」

    殘淵說完嘴角邊還殘留了一抹戲謔的笑容。

    止兮原本肅冷的臉色一下子就消失了，換上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兒？我要回來，誰能攔我？」

    「嗯，這話很在理，但掩蓋不了你偷偷摸摸的事實。」

    「是是是，殘淵大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止兮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幽藍色的光球前面，看着裏面的青瓷，眉眼之中溢滿了擔憂。

    「說承天柱的時候，你當時跟天極報的是風烈陽的大名？」殘淵問道。

    「是啊，誰讓殘淵的名號沒有風烈陽的響噹噹呢？」止兮反諷了回去。

    「你就不怕天極去求證嗎？」殘淵反問。

    「會嗎？」止兮挑眉。

    「還真的有可能。」

    「哦？」

    「剛剛得到了一條消息，最新的，最隱秘的，也是你最需要的。」

    「不打算直說？」

    止兮挑眉，殘淵做了那麼多鋪墊，卻不說正題，顯然他還有前提。

    「你還真是了解我。」

    「論心腸黑，還真沒幾個人黑得過你，那麼多年了，我深有體會。」

    止兮無奈一笑，但此刻的心裏卻是最輕鬆。

    青璃是她小時候最美好的夢想，而殘淵是她青梅竹馬生死至交。

    殘淵是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對付天極，我要參與，無論你怎麼設計，都要有我的份。」

    止兮一怔，瞬間明白了殘淵的意思。

    以他們倆的默契，他怎麼會不知道她跟着天極回了飄渺神宗就打算下手呢？

    殘淵知道，但他不放心，怕她一個人孤立無援。

    所以，這與其說是他的要求，不如說他在擔憂。

    這麼多年來，兩人一起行動，誰也沒丟下誰過。

    「你確定我會答應？」

    止兮其實心裏已經同意了，她的事情，從來就不瞞他。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消息，判斷利弊得失，你向來頭腦清醒，怎麼會不要？」

    殘淵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那一雙好看的狐狸眼裏帶着幾分狡黠。

    「萬一我跟你賭氣呢？這一千多年，你背着我幹了多少事情，我還沒跟你追究。現在我做點事情，還要跟你報備？」止兮反問。

    提起這個，她也還是有些生氣的。

    她的記憶被封印，蒼凌是主謀，殘淵就是幫凶，他們兩個一丘之貉，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救了青姨，還挨了她一掌，差點沒命，你確定要跟我計較？」

    止兮一怔，內心一動，是了，殘淵身上的傷是她娘親青瓷打的。

    準確的說，應該是她父親九荒打的。

    那一掌，毫無防備，確實致命。

    「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我答應你就是。」

    「這就對了麼，我們敬愛的七殿主，深謀遠慮，目光長遠，是不會計較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