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可不是柏家的兒媳婦，柏希景過來看她？

    抿抿唇，穆甜甜眼神閃了閃，最後只是輕輕哦了聲，表示知道了。

    看着穆甜甜明顯有些彆扭的神色，柏沉堯也多說什麼。

    不過還是想到了沈天成，想到沈天成，柏沉堯眼底就多了幾分寒氣。

    栗木查到穆甜甜寫了離婚協議書，而且已經移交到了沈天成的律師手裏，甚至沈天成也已經簽字。

    但是，離婚證就是沒下來。

    不用猜都知道，是沈天成中途做了手腳。

    他並不在意那些東西，可很明顯，穆甜甜在意。

    所以，一想到那個小紅本，柏沉堯的神色越發陰沉。

    穆甜甜看着，累覺不愛。

    完全不知道，到底哪裏又惹得柏沉堯變臉了。

    喜怒無常！

    幸好剛才她的告白被電話打斷了，她和柏沉堯之間，明顯還需要好好磨合。

    見穆甜甜的神色明顯和剛才有細微的差別，柏沉堯微微擰眉，聲音溫和地詢問。

    「不想見？」

    穆甜甜沉默了一下，搖頭。

    她一直想要知道柏沉堯小時候的事情，不過每次提到小時候，總會有因為各種原因中斷。

    既然柏希景願意過來看她，那就趁那個機會，好好問問。

    「不是不願意，不過我想和柏老爺單獨談談。」

    柏沉堯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但是看着穆甜甜臉上的堅持，雖然擰着眉，最後還是點了頭。

    「好，但是單獨談不能超過半個小時！」

    穆甜甜：「……」

    不超過就不超過，而且小時候的主要事情，半個小時應該能說完。

    見穆甜甜快速點頭，柏沉堯雖然非常不喜歡穆甜甜和柏希景單獨相處，但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他還是退了一步。

    「我去看看栗木！」

    穆甜甜自然沒意見，栗木傷的重，能夠救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穆甜甜完全不知道，栗木不過是柏沉堯出去的幌子。

    到了外面，柏沉堯根本沒去栗木所在的病房，而是等着柏希景的到來。

    柏希景來的很快，或許是因為沒想到兒子居然會同意他過來看穆甜甜，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擱。

    難得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柏希景覺得，現在唯一能在兒子面前說得上話的人，而且還是兒子要能聽得進去的，估計也就穆甜甜了。

    他這個當爹的……小兒子柏沉堯從來沒將他當過爹。

    一想到這裏，柏希景不免心有戚戚。

    而前塵往事，過眼雲煙，他就算跟小兒子說，或許以前是他錯了，也挽救不了什麼。

    看到兒子站在走廊上，似乎在等他時，柏希景微微一怔。

    心頭一熱，甚至腳下步子都忍不住加快了些。

    「甜甜想跟你單獨談，不超過半個小時，該說的不該說的，你該清楚！」

    柏沉堯說完，轉身走了。

    柏希景：「……」

    看着小兒子高大挺拔但又顯得無比冷漠孤寂的背影，柏希景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被小兒子的話堵在了喉中。

    確實是等他，但並不是關心他，而是過來給他打預防針的。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該清楚！

    柏希景佈滿了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到底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