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聽完臉色立刻變了，照他後腦就是一巴掌，

    「小兔崽子，毛還沒長齊呢，就學着佔人便宜。我告訴你，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到時候把你那幾個同夥一抓，到時候由不得你不承認……」

    馬小虎一聽，才知道就自己被抓了，他之前還以為他們幾個也都進來了。他只是不懂為什麼警察偏要他承認他想打死肖凱呢。直到很久以後馬小虎才知道，故意傷害和誤傷在量刑上根本不一樣。

    男警在後面偷偷笑着，女警瞪他一眼，故意說，

    「走吧，先抓那幾個混蛋去。這小兔崽子先餓他幾天……」

    馬小虎轉頭央求說，

    「姐姐，我想撒尿。」

    女警頭也不回的說，

    「褲子裏尿。」

    兩人一出門，男警就樂出了聲，

    「這小子他媽的油嘴滑舌的挺不好對付吧？」

    女警回答說，

    「是啊，這小兔崽子你們昨天那麼打他，我看他今天還像沒事似的。」

    男警無奈的說，

    「一個學生，誰能往死里打啊，你說肖所也是的，偏要給定個故意傷人罪，這麼點的孩子，打個架不挺正常嗎，也沒傷多重……」

    女警點頭同意說，

    「誰說不是呢，他家公子領了幾十人都沒打過人家，現在反倒讓老爹出面擺平。我聽說肖所找人做傷鑒呢，真要做上了，這馬小虎還不真得判啊……」

    男警點點頭，提醒說，

    「嗯，我也聽說了。小點兒聲吧，讓別人聽到不好。」

    孫奎坐在出租車裏朝分局去，還沒等到地方韓梅就打來電話，問孫奎找沒找到人辦呢。孫奎心想這個老師對學生還挺負責的。就回答說，正在想辦法，有消息就給你回話。

    韓梅放下電話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她不知道孫奎和馬小虎具體的關係，她怕馬小虎沒在家，孫奎又不出全力去辦。想想就給老爸去了電話，問他在公安局有沒有熟人。老爸回答說，現在開會呢，沒時間，等回家再說。還沒等韓梅說下話，那面就把電話掛了。

    韓梅氣的直跺腳，但也沒有辦法。

    孫奎站在分局門口長嘆了口氣，退伍這麼長時間了，他什麼事情都不愛求人。當初就連安置他也沒找人，要麼也不會只是去一個安保公司當個普通經理。但今天為了馬小虎，確切的說是為了他們母子，他第一次張嘴求人。

    孫奎一進分局大門，就被門衛攔住了，口氣生硬的問他幹什麼。孫奎回答說，

    「我想找一下你們謝局長。」

    門衛一聽找局長，口氣一下變了，和藹許多，但還是有些警惕的問，

    「你和謝局約好了，還是？」

    孫奎回答說，

    「沒約，我是他戰友……」

    門衛想了想，還是拿起內線電話打了過去。那面一接通，門衛立刻點頭哈腰的說，

    「謝局，您有個戰友來找您，您看現在有時間嗎？」

    也沒聽見那面說什麼，門衛就捂着聽筒問孫奎說，

    「您貴姓？」

    門衛的語氣已經完全變了，一副諂媚的樣子，孫奎回答說，

    「你就說是孫奎就行。」

    門衛放下電話，一臉諂媚的說，

    「謝局長請您上去，謝局在五樓，506房間……」

    孫奎道了謝，回身上樓。

    到了506，他輕輕敲了敲門，就聽裏面喊聲「進」。孫奎一進門，就見謝德偉正在接電話，見他進來，朝對面的沙發指了指，意思讓他先坐。

    孫奎坐在沙發上，趁謝德偉打電話時，他看了看辦公室的四周。辦公室很寬敞，是個套間。一面牆上掛着各種錦旗、獎狀，另一面牆上是一排實木書櫃。裏面各種大部頭。

    謝德偉坐在高大的沙發靠椅上，背面牆上掛着四個毛筆大字「執法為民」，筆鋒虬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當代名家之手。

    好半天謝德偉才放下電話，他忙從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走出來，伸出雙臂，孫奎也忙站了起來，兩人抱在一起。謝德偉拍着孫奎的後背，感嘆的說，

    「我說老班長，可是好久都沒你消息了……」

    兩人一分開，孫奎就故意說，

    「知道你這大局長忙，誰沒事敢來打擾你啊。」

    謝德偉哈哈大笑，

    「這一天都是亂七八糟的事，不過你老班長今天來了，什麼事我都推了，中午不許走，咱兩好好喝一杯……」

    孫奎和謝德偉兩人是戰友，孫奎是他上屆兵。兩人在部隊時一起被選拔進了特種部隊，後來孫奎留在部隊當了教練，而謝德偉卻選擇轉業，進了公安局。這一晃十多年過去，謝德偉當了局長，而孫奎退伍卻進了企業。兩人之間的社會地位也拉開了。

    孫奎看着謝德偉，笑着說，

    「酒改天我請你，今天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幫忙……」

    謝德偉哈哈大笑，

    「老班長，不會吧，你還能開口求人？」

    孫奎尷尬的笑了笑，謝德偉雖然是玩笑，但孫奎心裏也多少有些不舒服。當初孫奎轉業時謝德偉曾主動說幫他辦到公安局，結果被孫奎拒絕了，現在讓孫奎張嘴求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謝德偉見孫奎不說話，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刺激到他，忙改口說，

    「老班長，有事你就說，只要我謝德偉能辦到，我肯定幫你辦，你說吧……」

    孫奎這才把馬小虎的事情說了出來。謝德偉一聽先問說，

    「打的嚴不嚴重？」

    孫奎搖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沒見到被打的孩子……」

    謝德偉猶豫了下，

    「老班長，你和這個馬小虎什麼關係？」

    孫奎抬着頭看了看謝德偉，他沒回答。謝德偉解釋說，

    「是這樣啊，老班長，我說你也別往心裏去。你看被打的孩子是新城所肖所長的兒子，他現在雖然是我手下，我說話他也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