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大變，即刻一聲低喝。

    然而，那個叫做張誠的弟子，卻好似根本沒聽見一般，臉上如夢似幻。

    宋老聞言，大吃一驚，臉色都變了，即刻大聲問道：「張誠，你說什麼？那本《雅趣集》，不是松節整理的嗎？」

    「是我整理的！我原本想給師父個驚喜，可是，就在前幾天，被松節師弟搶去了！他還威脅我，不准說出去！」張誠像是說夢話一樣，訥訥說道。並且，從身上拿出了一台照相機，翻出了裏面的照片，遞到了宋老的面前，說道，「您看，這都是我這一年來，拍的照片！」

    宋老即刻掏出老花鏡，抬眼看去。

    可不是嘛，相機上，都是一張張小物件的照片。再看那拍攝的日期，從一年前就開始了。那時候，陳松節還沒回國呢！

    宋老心裏，就有數了，皺緊了眉頭，轉向了陳松節，宋老一聲大喝：「松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松節萬萬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一幕。之前，已經反覆威脅過張誠了，這個膽小怕事的張誠，也早就答應了下來。

    哪知道，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張誠竟然突然間，像發了失心瘋一樣，把事情的真相全數抖落了出來。

    陳松節一時間，面紅耳赤，眼神閃爍，硬着頭皮叫道：「爺爺……」

    「松節！夠了！」宋老聽到這裏，卻是一聲怒喝，不准陳松節再狡辯下去了，眉頭緊皺，宋老緩緩搖頭，「松節啊松節！我沒想到，我宋厚朴的孫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陳松節，身為文人的最後一點氣節，在宋老的爆喝聲中，蕩然無存。眼珠急轉，低下了頭，陳松節額上的冷汗，倏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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