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英子菁嚇得失聲叫起來。

    她猜到了時翼弦會憤怒，但她沒料到他竟然憤怒到這個程度。

    她沖了上去，不管不顧地，抱住了他的腰，拖住了他。

    「你瘋了嗎？你瘋了嗎？」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想要把他定住。

    她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後背上，被他帶着走了好幾步。

    那一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阻止他，不要讓他干出任何傻事。

    子菁連自己哭出了聲都不知道。

    但是她感覺到，時翼弦沒有再往前走。

    在這兩股力量的拉扯之中，他突然扔掉了手裏的刀，轉而回過身來，一把抱住了她。

    子菁還沒有繼續央求，他已經低下頭來，以她幾乎沒有看清的速度，吻上了她的唇。

    在暴雨一般的親吻之中，子菁感覺到了他無可言說的怒火和夾雜着恐懼的憤恨。

    有的人生氣，會體現在言語上，大吼大叫。有的人則會體現在行動上，摔東西發泄。

    很少有人會完全沉默。

    也更少會有人會完全沉默地行動。

    但是子菁能猜想得到，如果今晚上她沒有用盡全力拉住時翼弦的話，他一定會一言不發地找到趙齊安，一言不發地把他砍成碎塊。

    他這種沉默，帶着爆發力的沉默，讓人感到可怖。

    她任由他吻她。

    如果現在他吻她，就可以不去干傻事的話，那麼她是願意讓他這樣做的。

    一直到他抱着她倒在地板上，他的吻從她的嘴唇慢慢向下，到她的脖子，再到她的衣領之下。

    「不……」子菁搖頭，他壓着她的時候，她覺得心慌和恐懼。

    今晚上有太不美好的回憶，她現在感受不到任何的對激情的期待。

    他吻她的時候還好，此時的動作卻讓她想到剛剛她經歷過的一切。

    子菁抓住了時翼弦的手：「不要，翼，不要這樣對我……你這樣，我很害怕……」

    時翼弦停下了手，他抬起頭，眼裏像是碰碎了的夜空一般混亂和閃耀着。

    「子菁……」他的聲音嘶啞，帶着壓抑的渴求。

    英子菁搖頭，果斷而慌亂。

    她確定自己現在的心理是脆弱的，不能接受他下一步的行為。

    「子菁……」他重複叫她道，「我不會傷害你……」

    「不，」子菁吸氣，「我不能……不要逼我……」

    時翼弦握住了她的手，頗有些用力地揉捏着：「做我女朋友。」

    他現在必須要達到某一個目的，否則他無法安定下來。

    「我今晚上沒辦法回答你。」子菁只覺得自己要如此強勢而焦躁的時翼弦逼哭了。

    時翼弦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

    她卻還在強做鎮定。

    她一向如此，就算站到崩潰的邊緣，也一定要保有最後的尊嚴和頑強。

    「我確實要瘋了。」他低下了頭，「英子菁，我愛你……」

    子菁的嘴唇動了動，她最後還是說道：「我知道。」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答覆？」時翼弦立刻又抬起頭，頗有些咄咄逼人地追問。

    「我……我不知道……」子菁躲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