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筠頓時被臊了個滿臉通紅。

    她貝齒緊咬，憋了好一會，才低低地憋出來一句：「你慢一點。」

    「……好。」

    姜遠眼帘微闔，默默放慢了速度。

    纖細如同絲縷的神識自額間緩緩抽離，異樣的感覺自識海傳遍全身，她咬緊牙關，只覺渾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動，讓她渾身酥麻，止不住地微微戰慄。

    不知不覺間，她搭在姜遠肩頭的手越收越緊，指尖深深掐進了肉里。

    而她本就不甚清明的意識，在這接連不斷的刺激之中，也變得越來越混沌，越來越迷失。

    終於。

    一絲呻吟自她緊咬的牙關中溢出，支離破碎，卻魅惑撩人。

    姜遠身形微僵，看向文曼筠的目光驀然變得幽深。

    文曼筠卻已然完全注意不到這些，迷迷糊糊中，她識海中脆弱的神魂微微動了動，不經意間碰到了姜遠正緩慢抽離中的神識。

    一股清涼的感覺自兩人神識相觸的地方傳來。

    文曼筠躁動的意識當即一個激靈，就如同夏日裏飲下了一杯冰水般通體舒暢。

    混沌之中，她平素引以為傲的判斷力早已消失殆盡，感覺到神魂的放鬆和舒泰，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薄霧狀的神魂分化為細絲，在本能的指引下瘋狂纏了上去。

    頃刻間，兩股不同的神魂力量如同水乳交融，難解難分。

    文曼筠長長地鬆了口氣，隨即手腳不自覺地緊緊纏住了姜遠，與他緊緊相貼，似乎生怕他會離開。

    姜遠雙目微睜，神色愕然。

    這……是神交。

    不管文曼筠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清醒還是迷糊，事實就是事實，無法辯駁。

    他垂眸看着緊緊扒住了他身體的女人，神色複雜。

    在先天道紋和玉藻魂茶的雙重滋養之下，他的神識之強，早已超越了天人境，幾乎堪堪達到了神通真君的水準。靈台境巔峰的文曼筠與之相比，就如同小溪之於大海，根本毫無可比性。

    以文曼筠的神識力量，不管她做什麼，他若想要強行抽離神識，都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如果他現在強行抽離神識，文曼筠本就已經瀕臨崩潰的神識絕對支持不住，頃刻間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說，他到底是抽，還是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