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福女 081 罪有應得
楊琪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弱,帶着滿腔的怨恨揮淚控訴,「你別以為我是三歲無知小孩兒,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早在昨日宮小姐揮霍那兩千兩銀子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打你的如意算盤了吧!柳姐姐因為我,現在下落不明,現在整個……整個太守府……整個太守府一家……」
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耶律斜軫是什麼樣一副表情,雙眼裏堆滿淚水的她看不太清了,只記得他佇立在她跟前,靜默得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
楊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邊抹着淚走了。
這之後沒多久,督人查抄太守府的安隱與向東一路從府內出來。只見斜軫的駿馬卻不見其人,安隱巡視一周,一字排開的兵線之外儘是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群。
「大王呢?」
「馬還在……」
四下亂糟糟又人聲鼎沸,安隱不大放心,便對向東道:「分頭找找,要確保大王平安無事。」
向東抱拳垂首應了聲「是」,帶了幾個衛兵在附近做排查。沒多大會兒工夫,他就找到了地上的碎玉,又差人請來了安隱。
這三陽佩,是向東從當鋪贖回來的。玉佩本該立刻被交還給耶律斜軫,安隱卻想用它牽線修補楊琪與斜軫之間的隔閡,曾再三叮囑楊琪要她親手將玉佩還給斜軫去。
三陽佩碎了,安隱便覺形勢不對,心裏總七上八下,「琪琪這丫頭,怎麼跑這來了!」
三陽佩是耶律斜軫的珍愛之物,斷然不是他本人將玉佩摔碎的。
如果楊琪因為此事觸怒了斜軫……結果實在不好說。
安隱就怕楊琪倔強的個性捅出婁子,會將事情演變的更加糟糕。
向東倒還理智,他冷靜分析:「安大人莫慌,既然大王捨得為琪琪小姐當掉玉佩,就不會傷她分毫。」
「但願如此。」安隱比誰都清楚這三陽佩對耶律斜軫來說是如何的重要,自斜軫娘親過世之後,那玉佩更是與斜軫如影隨形。耶律斜軫衣裳飾物無數,而腰佩獨獨那三陽佩一個。
安隱派了人出去尋找,半柱香過後,向東帶着人馬回來了。
安隱一喜,想是向東將人找到了,然而左右一巡視,不見耶律斜軫與楊琪,不由疑惑道:「人呢?」
向東臉上愁雲慘澹,頹敗的回道:「找是找到了,大王安然無恙,可他不讓我們跟着,下令將我等遣回來了。」
「那琪琪呢?」
向東臉色複雜,他看不穿情況,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琪琪小姐……應該跟大王在一塊兒……」
在一塊兒就是在一塊兒,什麼叫「應該跟大王在一塊兒」?
向東與安隱一樣困惑,不過他派了韓飛暗中保護,想那二人應該不會有事。
離開太守府,楊琪重又回到賣餛飩的攤子上。她之前吃剩的那半碗餛飩,早就被攤主給倒了。
「我的餛飩呢?」
今日客人寥寥,這會兒又都去看宮太守遊街了,攤主對楊琪還有印象,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就將她原先剩下的大半碗餛飩給收了。
見她哭哭啼啼,攤主誤以為她是因為餛飩落淚,忙又給她下了一碗餛飩,還在碗裏多灑了幾片香菜。
攤主見楊琪鼻涕眼淚一大把哭得可憐,又給她多漏了幾滴香油。
將香噴噴的餛飩端上桌,攤主禁不住問:「小姑娘,怎麼不去看宮太守遊街呀?」
「有什麼好看的!」
攤主沒聽出她這話是為賭氣,又自顧自的說:「一看你就是從外地來的吧,你不知道這中京城上下有多少人盼着那姓宮的一家不得好死呢!」
楊琪聽得一愣,忙收住淚水,「這話怎麼說?」
「你外地來的,只怕不知道,那姓宮的在中京城隻手遮天,仗着自己後台硬,為非作歹可謂是無惡不作!」攤主說到最後,竟是義憤填膺。他冷冷哼一聲,以前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宮太守落馬了,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他苛捐雜稅,亂收一通,搞的城中百姓民不聊生。好比我這小攤,一年的收入足有大半都進了那姓宮的荷包。今日收過路費,明日繳商稅,荒唐的是每逢天晴下雨,那姓宮的都要假借『天公』之名,派『天兵天將』『下凡』來,替玉帝老兒來收稅!我孤家寡人倒還好,可憐了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來謀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