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書謠 第七十一章夜魘毒咒二_頁2
人也有點能耐啊!」
「你這人還真記仇。你說你這德性,小秋這樣的美人能看上你嗎?」我想起昨日商姐姐說的話,忍不住調笑起黑子來。
「誰跟你說的?是小秋說她看不上我嗎?!」黑子立馬緊張起來,看樣子他們兩個倒真是有點什麼。
「她待你好着呢,是我亂說的。行了,該問的我也都問完了,走了!」
「喂!你……你千萬別再去偷看明夷了,拔頭髮的事他可不是說笑的。」黑子一副很不放心的樣子又囑咐了我一遍,我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點了點頭,轉身就跑。明夷既然說他不管兌主的死活,我就放寬了心,細細謀劃了兩日後就假借醫塵的名義去了兌卦的後院看望那位待罪的兌主。
推開那扇讓所有人避而遠之的木門,一股臭氣迎面襲來。房間裏柜子、箱子東倒西歪,打破的罐子,扯碎的舞衣扔得到處都是,亂得連一處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房間靠窗的床鋪上坐着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她身上白色的寢衣已經變成灰色,胸前有一大片褐黃色的污漬,似是乾結的嘔吐之物。
我踢開腳下的碎陶片,努力移到牆邊支起窗戶,初春的陽光瞬間照進這間陰暗潮濕的房間。
女子抬手遮住耀眼的陽光,她蒼白的手指瘦得只剩下了骨頭,「你是誰?」她怯怯地問道。
我行了一禮柔聲道:「我叫阿拾,是醫塵新收的徒弟。」
「你來做什麼,是來送我死藥的嗎?」女子眼下青紫,聲音虛浮,看來真是病得不清。
「是巫士命我來的,他讓我把這塊去咒的木牌交給兌主,再替兌主熬幾副治病的藥。」我從懷裏取出事先畫好的一塊木牌放在女子手上,「巫士說,兌主該受的難都受過了,他已經收了夜魘咒,兌主只管放心好好休養便是。」
「你說的是真的?」女子死死地抓住手中的木牌,那神情像是落入虛空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繩索。
這木牌是我昨日胡亂畫的,只因醫人者先醫心,她日日因夜魘咒焦慮難眠,我現在就算用再好的藥也是無濟於事,倒不如先放寬她的心,再慢慢調理。
「自然是真的!」我伸手把她扶了起來,「我先幫兌主換件衣裳,待會兒我們到外面走走。入春了,外頭的樹都冒了新芽,前院的迎春俏前幾日也開花了,我們去折兩支插在房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