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要抱抱 38.31.32.33.34_頁2
是因為他沒醉,才想要多喝一點,最好能一醉不醒。
客廳的窗外風景很好,離遊樂場有一定距離了,不嘈雜,墨藍色的夜裏密密麻麻的星光一片,高大閃耀的摩天輪最是惹眼。來這裏住的這些天,小虎常常都會坐在這裏往外望,拿梅躍送他的小本和松鼠筆畫畫,畫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小虎一點兒也不傻,鍾龍清楚地知道那孩子只是失憶了,只不過常識也丟了。而現在正慢慢好轉的狀態始終讓他有些難過,心裏自私地想着要是小虎一直那麼傻就好了,一直傻下去,一直想不起來,那他就可以獨佔小虎了。
一罐啤酒下肚,鍾龍已經有些恍惚了,他側身躺在地板上,又拉開了一個拉環。
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看見地上歪七扭八地倒着許多啤酒罐,微黃的酒液傾倒了部分在報紙上,紙張被吸收了大半水分,餘下的滲透進乾燥的木地板縫隙了。
這時候,城市的天空開始零零碎碎地綻放開一朵兩朵的煙花,升空的聲音穿透了牆與窗戶,鍾龍扶着桌凳站了起身。
他叩響了門,「小虎?」
但是沒人答應他的話,他又喊了一聲。小虎用鼻音嗯了一聲,鍾龍低聲道,「還看煙花嗎,快到點了。」
「…在睡眠中的小虎從棉被裏露出小半張臉,臉側在枕頭上肉嘟嘟的臉頰讓鍾龍忍不住捏了下。也只有小虎不省人事時,他才敢做這麼大膽的舉措,他低下頭,用鼻尖去蹭小虎的臉,滿口酒氣吐在他面頰上,「今晚跟哥一起睡好不好?」
小虎推了推他,處於一種半醒狀態,顫動的睫毛掃到了鍾龍的皮膚上,也掃進了他心裏。
鍾龍一動不動。
他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喉頭滾動聲,他雙手支在柔軟的枕頭上,借着無處可抓的力道面對面地貼得極近。鍾龍聲音放得極輕,「小虎?」他說着,輕輕發出一聲響動,像是在清嗓子,「……醒了嗎?」
沒有動靜的回應把鍾龍藏得很深的念頭與膽子一股腦抓了出來,像從井裏打水那樣被繩子給一下拉上去了。他摸了摸小虎的下巴,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與思考,讓他俯身將唇貼在了小虎的唇上。
他屏住呼吸,像是怕人醒了,也像是在體味這種安然的親吻。
一陣重甸甸的沉默中,他把手伸進了被子裏,整個人壓到了小虎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一下把小虎給鬧醒了,他反射性地把鍾龍給推開,鍾龍卻制住他,吹了他一臉的酒氣,在他脖子上吸了一口後,又往臉上胡亂地親着,笑道,「醒了啊……小虎,遇到你,是哥這輩子最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