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之殤 第68章難產_頁2
樣的事情,她更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一局面……
沉睡的喬曉靜還是蜷縮着身子,眼皮時不時閃動一下,臉上的肌肉也時不時會抽搐一下,手在空中不停地揮動着,雙腿也有點兒不安分了,不停地抖動着。
忽然,她用力地將一條腿伸了出去,非常有力的撞在了牆上,她醒了過來。
汗珠子如同水簾一樣在臉上滾動着,急促的呼吸讓人窒息。
喬曉靜稍有平復,慢慢坐了起來,喘着粗氣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白日做夢,天哪,嚇死我啦!真是可憐的人啊!」
真不知喬曉靜這話是在說她自己,還是在悲嘆遠在農村受盡白眼的李憨子媳婦紅杏,誠然,這話一點兒也不假,兩人確實都是可憐的人兒。
就在喬曉靜做夢的過程中,那紅杏生下了一個僅有三斤沉的男嬰,雖然嬰兒比小貓大不了多少,但生產過程卻差點兒要了紅杏的命。
自從紅杏懷孕之事敗露,李憨子負氣而走,紅杏就變得有點兒神經錯亂,不是站在自家門口漫無邊際的罵街,就是一個人賊眉鼠眼的東竄西竄,村里人都把她當瘋子看待。
對於她的生死,似乎沒有人會放在心上,更別說她已懷有身孕,需要照料了。
一個孕婦,在懷孕的整個過程中,無人陪伴,無人照料,野人一樣活到了今天。
今天凌晨時分,要不是爛眼子老漢在村裏面瞎轉悠,很難說,紅杏是否還能活着。
爛眼子薛老漢上了年紀,覺少,不到半夜,便醒轉了過來,無所事事的他出門轉悠,還未到村西,就聽到了猶如殺豬之時才能聽到的那種悽厲叫聲,他疾步來到紅杏家院子,發現門敞開着,沒有光亮,只有紅杏一聲聲不間斷叫喊着,叫聲刺幾欲刺穿冰冷的夜。
乾燥的雜物在狂風中沙沙作響,單調的狗聲在狂風中忽高忽低,還有那已經乾枯的樹枝,在風的慫恿下像人又像鬼不停前仰後合,着實令這茫然無措的老漢不禁顫慄。
薛老漢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屋子外面無助的叫道:「這是要死人啊……」
屋子裏面傳來了更加悽厲的哀求聲:「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
那薛老漢瞬間便亂了方寸,在院子裏面焦急地轉着,不一會兒功夫,這老漢撒腿跑出了紅杏家院子,衝進了黑暗的村子裏,緊接着傳來一通狂野的狗叫聲。
那薛老漢在村里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着,踩在了一堆牛糞上,摔了個跟頭,當他從糞堆里爬起來時發現自己來到了春花家門口。
他徑直到了春花家,急促的敲打着春花家的門,做賊成性的劉麻聽到敲門身便以為有人上門找事,偷偷躲進了後院的茅房裏。
時而糊塗時而清醒的春花怯怯的來到門口,目光呆滯的望着那滿身糞便的薛老漢,這老漢啥話沒說便拽着春花出了家門。
兩人來到紅杏家,步入漆黑的屋子,紅杏的慘叫聲更大了,這讓薛老漢和春花都很驚懼,那薛老漢摸索了大半天才點上了煤油燈,而骨瘦如柴的春花在一邊不停顫慄着。
在如豆燈光的照射下,蜷成一團的紅杏被薛老漢和春花從牆角搓玉米的筐子裏搭救了出來,攙扶着送到了炕上,筐子裏留下了一泊血水。
紅杏蜷縮着身體,捂着肚子吼道:「我肚子要爆了,痛死了……」
那薛老漢驚呼道:「這是要生了,要生了。」
痴呆呆看着紅杏的春花被薛老漢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哆嗦了一下,一臉茫然的注視着薛老漢。
薛老漢打手勢讓春花幫忙,在炕上墊了厚厚的被褥,將紅杏整個身子放平,又跑出去找來了幾根麻杆,點上火,拽着春花到了紅杏家的廚房,吩咐春花生火,燒一鍋熱水……
雞叫時分,春花一瘸一拐潑潑灑灑端來了一盆滾燙的水,血老漢接過水盆放在地上,慌忙讓春花上了炕,自己則端來了一簸箕草灰,叫春花抬起了紅杏的身子,將草灰灑在了紅杏的屁股底下。
春花沒有一句言語,眉頭緊蹙,只是按照爛眼子老漢的要求照做便是。
天蒙蒙泛亮,紅杏已經痛得即將虛脫,嘴張的很大卻已叫不出聲來,氣息相當微弱。
在一邊忙活的薛老漢埋怨道:「難產,難產!」
燈光變得更加暗弱了,整個屋子顯得空曠且陰森,始終默然無語的春花卻突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