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起到外面好好玩過了。」

    夏至越發地心酸，眼睛禁不住就濕了，正要抬手擦淚，一個聲音卻突然響起，驚得她險些將手裏的湯藥打翻。

    那是裴曜辰的聲音，很溫柔，他說：「我也好想和你和一起去爬山和游泳啊！天知道我有多懷念我們一起在海邊奔跑快樂歡笑的日子。我還想抱抱成兒。他生下來，我都還沒抱抱他。還有你媽媽，我也好想好想抱一抱她。我都快忘記抱她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那你就別躺着了啊？趕緊起來吧！到時候，你想抱誰就抱誰，我們都給你抱！真的！我發誓！」

    裴曜辰苦笑，「我知道你一定會讓我抱。成成一定也會肯的。可是你媽媽，卻萬萬不可能。爸爸曾經做了一件很對不起她的事。她一直恨着爸爸呢！我想我不小心碰她一下都會讓她覺得噁心，又怎麼可能讓我抱她呢？這輩子，我就不作這個指望了。可是我又捨不得離開她，所以只好裝植物人躺在床上騙她。她是那麼的善良，她一定不忍心就這樣棄我不顧。寶寶，爸爸很卑鄙無恥吧？你是不是瞧不起爸爸？可怎麼辦呢？爸爸愛你媽媽，離開不了你媽媽，所以只能耍無賴了……」

    「我喜歡爸爸耍賴！至少這樣，我們一家人仍然能在一起！我喜歡每一天都能看到爸爸媽媽！」孩子撲到裴曜辰的身上，使勁地吻他。

    聽到這裏，夏至滿心酸楚，端着湯藥默默轉身下了樓。

    不一會兒，她聽到孩子下樓的聲音，她立即閃身躲進了衛生間。

    聽到孩子開門出去的聲音，這才出來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輕輕地推開房門，她看到裴曜辰如從前的每一天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方才真真實實地聽到了他和孩子的對話，那打死她都不相信他其實在很久以前就醒過來了。

    想想他為了留在她身邊寧願裝植物人臥床不起，夏至的心裏湧現出一陣陣的悲哀。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要是他能早一點發現他對她有了真正的愛情，那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將彼此傷害得遍體鱗傷，甚至還連累孩子和那麼多無辜的人？

    夏至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在床邊坐了下來，看着他那張長滿胡茬仍然俊美的臉慢慢說道：「裴曜辰，我等了你整整一年。這一年裏，我無時無刻地在盼着你醒來。因為只有你醒來，我才會知道我們到底還有沒有可能重新開始。可是一年過去了，你毫無起色。我昨天去問了醫生，醫生說像這種情況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了了。裴曜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真的無法等下去了。因為我沒辦法為了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存在的機會讓易子寒跟着我一起熬。所以對不起。我要答應跟他結婚了。我和你終究是無緣此生。或許下輩子吧？下輩子，如果我們有緣再遇到，請一定不要再那麼晚愛上我……」

    她說完起身站了起來，哽咽低語，「裴曜辰，再見了。以後我只能讓碧西陪在你身邊了，我想這樣的方式對誰都好……」

    她說着轉身就走。

    只是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低低的抽泣之聲。

    心一顫，她立即回頭，卻看到裴曜辰渾身都在顫抖，而他的臉上早已是淚水橫流，他黝黑深邃的眸子痴痴地凝視着她，一隻手伸在半空中作抓握狀，好像要抓牢什麼東西一般。

    「你說過給我機會的，既然如此，不要走！留在我身邊！夏至，聽到沒有，留在我身邊！我愛你！即便我不配說這句話，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我要你我想一輩子賴定你！」他掀被下床，身子搖搖晃晃地朝她走去。

    一年的臥床，讓他的行動能力大大地減退，每走一步都很痛苦很艱難，可他還是咬緊牙關朝她走去。

    他不想失去她！永遠不想！

    只有心有餘而力不足，在他邁出三步時，膝蓋一軟，整個人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頭重重地磕到椅子角，鮮血嘩地一聲流了滿臉。

    夏至再也無法冷靜，紅着臉撲了過去，將他緊緊抱在懷裏，哽咽着說：「裴曜辰！我恨你！」

    裴曜辰反手抱住她，低聲說：「可我愛你！很愛很愛！如果付出生命，可以換來你這輩子的再次回眸，我願意！不僅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願意！」

    「你這壞蛋！你就是吃定了我！你總是欺負我！」夏至舉着拳頭一拳一度拳朝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