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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我背好了~」

    青華頭也不抬：「不是給了你三本仙決嗎，都背好了？」

    「都背好了~」

    「那背給為師聽聽。」

    （七）

    於是雲燼開始端端正正地背了起來。只是他背得不甚熟悉，中途有不少的停留。幸而桌上的仙決書沒有關上，他一停頓就瞄一眼，以為青華埋頭寫東西看不見。

    當雲燼覺得一切還算順利的時候，青華忽然淡淡開口道：「將書合上，重新來。」

    雲燼默默地將書合上，努了努嘴，然後重新開始背。這一背，停頓就久了起來。就在雲燼卡在一處怎麼都想不起下文的時候，青華總算捨得抬頭看他，手中筆頓了一下，道：「你還不是很熟悉，再多看看書。」然後再埋頭下去繼續寫。

    終於雲燼忍不住了，問：「師父，這些天你都在寫什麼呀？」

    青華半晌才吝嗇地吐出一句話：「不告訴你。」

    這頭羲和上午睡了一個懶覺，才懶洋洋地晃到大殿這邊來。羲和一坐到雲燼身邊，雲燼就顯得很苦情，不由得似笑非笑道：「你師父教給你的課業還沒做好？」手指隨手翻了翻雲燼的書，「前兩日不是也在學習這個？

    雲燼小聲嘀咕：「對呀，我已經學習了好多天了。師父要我全部都背下來。」

    羲和挑眉：「這些你以後可能會經常用到，你師父讓你背是正確的。」

    雲燼一攤手：「可是，我覺得師父他着魔了。這兩天都來不及顧我。」

    「為什麼？」

    「你看師父，在寫東西。」

    羲和抬頭，果真看見青華伏案，手中筆寫寫畫畫，思忖道：「好似前兩日他也在這麼寫。」

    「就是。」

    羲和起身，晃悠到青華的書桌前，身體靠着書桌，伸着脖子望了青華的面前一眼，道：「你好似很忙。」

    青華隨口應道：「一般。」

    「你在寫什麼？」羲和問。

    羲和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青華是在白【蟹】皮書上寫字。恰逢他寫到最後一頁，在右下方添了一個「完」字，然後合上書。

    青華這才停下，將那本書放到一邊去，一手將羲和卷到腿上來，道：「寫一點心得。」羲和掙脫不得，一掀起眼帘就看見下方雲燼正仰着臉看他倆。青華說：「丞洺，非禮勿視。」

    雲燼立即又知趣地垂下腦袋去。

    至於青華寫的是什麼心得，羲和比較有興趣。於是趁青華不備的時候，她打算拿來看一看。怎料青華似乎很寶貝那本心得，防羲和跟防賊沒什麼兩樣，使得羲和沒有時機下手取得那本書。

    心情就和雲燼總是背不熟仙決一樣，鬱悶。

    隔日，雲燼與羲和真心地蹲在牆角交流，得出了一個共同的結論：青華着魔了，或者青華的心得都是陰暗而見不得人的。

    這讓羲和心裏有了疙瘩，非得要看一看不可。

    這天夜裏，雲燼早早地回自個園子歇息了，羲和也好生安撫青華睡下了，然後便悄悄地起身溜出園子，偷偷摸摸潛去白日雲燼學習的大殿。

    （八）

    輕手輕腳打開殿門，羲和靈活地滑了進去，而後走到青華的書桌前，隨手捏訣變出一盞燈來往書桌上一照，大喜。上邊竟還有青華寫的那本心得。青華就是再防她，也總不至於隨身攜帶，反正兩人晚上都是同床共枕，隨身攜帶反倒不安全。

    當即羲和伸手就去抓。

    怎料這個時候，身後忽然拂起一道清然的風，殿門被打開了一些，青華的仙息夾雜在風裏。羲和一個哆嗦，想都沒想就做起了縮頭烏龜，隨身一變就變成了書桌筆筒里的一隻乾乾淨淨的毛筆。

    青華他……竟睡醒了麼，怎麼也來了這裏！

    幸好羲和動作夠快，隨後看見殿門吱呀一聲被一隻修美的手推開，而後青華端着一盞燭，當真來了殿裏。他低着眉目，神情安然。

    走到書桌前，那雙垂着的眼睛放在筆筒上半晌，似帶着若有若無的狹促，讓羲和全身都起毛。隨後青華像是認出了她來又像是沒有認出她來，